臨掛電話前有囑托一句,“顏顏,你怎麼會突然關注起紀家的事情?”
她隨意敷衍著,那邊又急急地說,“別和紀家走太近。”
也許是聽到什麼風聲?但是她不管,這次還是她自己的選擇,她要承擔到底。
喝下最後一口拿鐵,起身朝老屋走去。
每走一步,她就和自己說一句,爺爺,對不起。
是的爺爺對不起,顏顏不乖,可是顏顏想幫助他,就想幫助他。您那麼早就給了顏顏一個家,一個那麼美好的家,可是如果沒有以川,顏顏的心中就是一個很大的洞,會很空很空的,所以顏顏沒辦法,沒辦法看著那樣高高在上的以川,低三下四地懇求別人的樣子,隻要他要的,顏顏如果有,就會傾盡全力。
有風吹過,梁顏的頭發都飄了起來,整個人看過去,有些虛弱,但是很堅定地朝房管所走去。她知道該怎麼做,她明白,
當她把房產交到葉心手上的時候,她隱約看到葉心眼中閃過了道歉與欽佩。原來她真是誤會她了,但是都是聰明的女人,大家相視而笑。葉心首先開口,“謝謝你,梁小姐,如果有機會,我們真的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她知道隻這一回,她就輸的徹底了。她欣賞她的沉著,堅定,讓她欽佩不已。可是心卻異常地放下了。她知道就算以後,她愛他也不會比她少了。
於是笑了笑,轉身離去。
這一天,紀以川很夜了才到家。一身的酒氣。
家中冷冷清清,沒有梁顏的味道,他知道她在老宅裏
,最後一晚。那是她爺爺留給她最後的禮物,也是她的一個家,一個有著爺爺氣息的家。他知道她從小是跟著爺爺奶奶長大,有著很深厚的感情,可是為了他,為了他,她就那樣一個人,把一切都做好了,再告訴他。
她真的有一種無畏,一種孤勇,總是什麼事情,一個人去解決。可是她也有脆弱的一麵,比如說害怕失去他,隻有他可以讓她哭的仿佛心髒都要吐出來一般。從來就是他,從他毒死她的狗那天起,也許就是注定的緣分。
紀以川坐在家中的沙發上,梁顏總是喜歡盤著腿在這裏看電視,然後靠著他睡著。他知道,那隻老狐狸故意刁難他,但是萬萬想不到他會有如此佳人相助。
他知道,她什麼都不說,隻是因為她愛他,全心全意地愛他。
她越愛他,他越舍不得,她付出得越多,他越是愧疚。
如果沒辦法給她一輩子,他怎麼敢接受?為何不像孩提時代,總是能夠想怎樣就怎樣??他不想,也不願意他的女人在身後,默默地為他付出,為他犧牲。他想要的是,保護她,給她幸福。
他不停地問自己,你可以嗎?你可以嗎?
電話就在桌子上,可是他不知道打了該說什麼?說謝謝你,說其實不要你那樣幫我,說我不需要,還是說我不值得你這樣大方。什麼時候起,他紀以川也可以這樣猶豫不決了,他紀以川做事情也可以這樣地不幹淨、利落了?
因為愛嗎?因為很愛她,所以小心翼翼,所以總是想安排好一切不讓她擔心,不讓她掉眼淚?
燃盡最後一支煙,這種煙是雲南特供的,外頭沒有賣的,以前總是偷偷地吸,被老爺子撞見以後,反倒正大光明了直接索要。是啊,就在北京,何不趁此機會帶著梁顏回家,回那個他已經許久沒踏入的紀家大門。
是的,等紀以容的事情過去,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紀以川的女人是誰,以前的八卦總是喜歡猜測他這個紈絝子弟,花心大少,最愛的女人是誰?以前總是在情感中糾纏不清,反而讓別人對他的情感充滿了好奇,總喜歡在報道上說越是花心的人,最後一定有一個最愛。
那麼梁顏一定是他的最愛了。
這夜,梁顏卻出乎意料睡得很安穩。雖然房子不再屬於她了,但是她卻覺得這樣的付出理所當然。“隻要是你要的,我都給,我都可以傾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