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甘情願是如此(1 / 3)

她在等著他開口,對她開口,折騰了大半夜,該夠了吧。

“又犯病了?很疼?”想起他脊背上的疤痕,想起葉心說的話,想起他自己直接說的有病,想起輪椅,梁顏還是甘拜下風,主動說話。

可是紀以川不搭理她,仍舊不緊不慢地開著車,猛地一個倒位,然後車子直接停在了樓下,把梁顏嚇了一跳,曾經第一次見麵後的碰麵他就是這個樣子,突然地停車,然後互相的聊天,曖昧與舒服就是從那一刻升溫的吧?隻是那天的氣氛非常的好,而今天卻很是沉悶。

他的呼吸一下又一下的,梁顏的眼睛卻等著他看過來,她知道他會看過來。

終於紀以川開口,“你難道不記得了嗎?我說過,你懵懂的樣子好美麗。”不等梁顏回話,紀以川身子就壓了下來,對於已經有過魚水之歡的兩個人而言,這樣的吻卻還是有足夠的激情,他嘴巴裏有苦苦的藥水味,從舌尖苦到舌根部,可是梁顏仍舊不停地吸允,不停地索要,如同久逢甘露一般,指尖插到他的發絲中間,他的頭發很短,刺刺的,癢癢的,香草味很是好聞,他的手也解下她紮得並不是很緊的頭發,放下來,淩亂地遮擋住她的鎖骨,她的身體瑟瑟發抖,朝著他的懷裏躲。

可是兩個人都不願意停。

如同過了半個世紀那樣久,紀以川突然地咬住了梁顏的唇,很用力,很突然地這麼一下,然後再很突然地把梁顏推了開,用力很用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推開她。

“怎麼了?”終於是察覺到不對勁,梁顏如同小兔子一般,忐忑不安地望著麵前的這個男人,滿身是汗,手摸上了他的額頭,一片火熱。

慌忙之下,閃了一下,又倒粘了回去,“你發燒了?”

看著他疼痛難過的樣子,梁顏的酒全部醒了去,恨不得替他受罪,恨不得現在疼痛難止的那個人是自己才好,他額頭上的汗一滴一滴往下掉,雙目緊閉,又是如此,可是這回,他的手攥緊著她的手,捏得梁顏生疼,可是最難過的就是自己的心,自己的心才是很痛很痛的。終於明白什麼叫做疼痛到無法呼吸了,原來愛一個人,真是看不得他受任何的罪,所有的孽,都願意自己去還,自己去背。

紀以川還是用手輕輕地拍了拍梁顏的發絲,然後還強忍著,“我沒事。”為什麼這個人總是這樣,在任何時候,總要那樣的高高在上,與別的人拉開一段或大或小的距離,總是這樣,就算自己疼痛難忍也不管,依舊如斯。

“藥呢,你的藥呢?”梁顏依稀記得他有吃止痛藥的,趕忙問到。

卻沒看到紀以川嘴角浮上的淺淺笑容,嘴中噴出來的話卻是,

“我戒了,那東西吃多了,不好。”如同玩笑一般。

梁顏突然就想起葉心說過的話,紀以川也說過的話,“她更適合我”,確實,在這一刻,她什麼都不能做,不會做,做不了,隻能在旁邊看著他,望著他,希望他能夠自己好起來,或者在旁邊哭鬧與傷心,自己能做什麼?剛才還信誓旦旦地宣稱的自信,好像轟然倒塌,狼狽不堪。

頹然地低下頭,另外一隻手再緊緊地抓牢紀以川冰涼的手,多麼害怕,多麼害怕,卻要假裝鎮定。

“扶我回家。”

‘回家’,這兩個詞多麼的溫馨與動聽,她多想就這樣的一路相扶歸,可是一下得車來,梁顏又後悔了。

紀以川根本就沒好,依舊是難受,隻是撐著,靠著堅強的毅力支撐著自己,他也不想兩個人就這樣坐在車子裏到天亮或者等著梁顏叫人吧?車子熄火後,馬上就冷了下來,下得車子來更是寒風陣陣,已經是後半夜了,不冷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