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顏想了想,還是先回家,回家與父母知會一聲是最重要的不是?
誰知道,還沒開口,就已經被打斷。
“顏顏,周末我們一家人去散散心吧?我好不容易說服你爸爸呢。”
“媽,我有話想說。”
這樣的一刻,同當年離開許安回到家的情景差不多,隻是心境不同,現在是滿滿的歡喜。
梁夫人放下手中的東西,抬頭看著自己的女兒,什麼時候起,她的麵色這樣紅潤了起來,心中隱隱揣測,果然,“我要去北京一趟。”
多說什麼,好像都沒有意義,梁夫人隻是一聲歎息,熱情被打消,還剩下擔憂。“是紀家的孩子回來找你了?”
知女莫若母,她能夠說什麼,
然後定定地望著梁顏,“從來,我們就管不住你。”
梁顏知道,她終究還是讓父母傷心了,她甚至沒勇氣再走進父親的書房,說清楚這樣一件事,她知道,父母打心眼裏就不希望她和他在一起,但是他們沒說,始終卻還是任由自己的性子做了選擇。
梁少尋卻在樓梯上聽到了這樣的對話,然後邁著沉重的腳步鍍回房間,他無法阻止梁顏選擇的道路,他更不能因為上一代的恩怨來為難他們,其實隻要他們覺得幸福,他這個父親,除了默許以外,還能怎樣?
梁顏從家中出來,又覺得好冷,這樣的感覺,好久沒有過了,如今她是朝幸福奔去的不是?
黑夜的痕跡把她瑟瑟發抖的樣子融得沒有了身影,此刻,她的心中是溫暖的,她的脖子上掛著紀以川送的戒指,反過來戒指的內側,她才發現這裏麵刻著一個小小的“川”字,若隱若現,可是她執意要掛在脖子上,因為他還不曾向她求婚,所以她要等著他張口,她的手又忍不住去觸摸那枚小小的戒指,很樸素,卻非常的漂亮,它的鑽是鑲扣在內側的,一切都是低調內斂的樣子。她好喜歡。
和回來的時候不一樣的是,這回的梁顏,帶了三個箱子。
還好紀以川有助手,要不然這些東西還不曉得怎麼放置。
“顏丫頭,你也太女人了吧。”紀以川都忍不住打笑她。
她回瞪著他,“笑什麼笑,都是用得著的東西。”邊說邊查看著箱子是否超重,後來又想了下,“以川,我忘記了,我們有三個人,都是頭等艙吧,箱子也不重!”
紀以川無奈地轉了轉輪椅,今天他特意換了輕便的輪椅,很運動,口袋裏麵放著要吃的藥,都是黃宇調好的,全部放在不同的小瓶子裏麵,這樣也省去了很多麻煩。
成上亦也來送機,這個倒是很讓人意外。
“梁顏,你說辭職就辭職,真的是,紀以川魅力就那麼大?”
安置好行李的梁顏撇過頭來,做了個鬼臉,“當然,我死心塌地跟著人家了。”
成上亦不禁有些羨慕起他們來,這麼多年他花叢中過就硬是不帶一片葉,不知道什麼叫做情意綿綿,癡情奈何,如今,卻生出羨慕來。
朝紀以川握了握手,本來就是極其熟識的老朋友,現在又是合作夥伴,紀以川望著現在的成上亦就如同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一般,“上亦,保重。”
“以川,你也保重,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飛機衝上雲霄的時候,梁顏正甜蜜地靠著紀以川假寐。嘴巴模糊不清的,偶爾有空姐過來周到服務,梁顏都一把打發了去,她知道,他不想喝太多水,現在,太過於麻煩了。可是,他始終還是那個優雅自得的紀以川。
“以川哥哥,我記得第一次挽上你的手臂,也是這個樣子。”某人開始沉醉在過去的美好回憶中,他離開的這麼些年,她想都不敢去想,太過難受,深怕覺得疼痛。
“嗯,那是一個開始。”紀以川也是極其配合的。
“你想我嗎?離開的那些年,你想我嗎?”這句話,其實梁顏已經問了不下十遍了,現在還是摸著脖子上的項鏈,然後甜蜜蜜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