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恐懼是缺少了呼吸的興奮……”弓著身子,楚心躡手躡腳地往小道的深處行進。一路上,她不斷地對自己進行各種心理暗示,但饒是如此,在這被黑暗掩埋的荒山野地之中,身為網絡寫手所擁有的豐富想象力幾乎讓她幾乎寸步難行。
僅僅是幾分鍾的時間,她的手中就積滿了汗水,一張慘白的臉毫無血色,宛若死屍,在月光的掩映下,竟是比死屍更為駭人。她猜不出此刻數十米之外是怎樣的慘狀,隻是本能得感到壓抑與畏懼,腦中唯一清醒的認知告訴自己應該趕快逃走,但一想到祁翊可能正在承受的痛苦,她就無法坦然離開。既然無法猜測擺在她麵前的將是什麼,那她看著就是了。論打擊,她自認現在的抗壓能力足以麵對那些微不足道的事兒了……
想到這些,楚心血液中的涼意也消散了少許,步伐也愈發輕盈了起來,不久便是到了小路的盡頭。讓楚心頗為意外的事,在這個陰森的地方,竟是有一座木屋。許是久未有人入住了,木屋的表麵很是滄桑,而就在楚心還處於震愕之中時,門開了。
三個異域臉孔的男子走了出來,一臉饜足後的暢快,他們的手中好像還拎著什麼東西,遠遠地,楚心看不清。而因為角度的原因,他們並沒有發現楚心,隻是在離開的時候,四下看了一眼,確認沒有人之後,關上門,便順著楚心來時的路離開了。
又在外麵等了一會兒,確定他們不會再回來之後,楚心才貓著腰,慢慢靠近木屋。
熟悉的悶哼聲再次傳來,楚心搭在門上的一隻手卻是不知道如何反應了。她就這樣震愣著站在門口,許久邁不出腳。她知道,她一旦推開了這扇門,有些東西就不再純粹了,而許久建立起來的友誼也可能傾然崩塌……
猶疑半晌,楚心終是推開了門。屋裏很暗,少許的月光壓根照不清裏麵的場景,隻隱約看到地上有個物體正在艱難地蠕動,而隨著她的開門聲,那個身影顯然僵硬了一下,而後蜷縮起來,往後退,似乎隻有靠著冰冷的牆壁才能給他一絲安全感。潮濕的空氣中彌散著一絲糜爛與血腥的味道,讓楚心下意識地打開了手電。
突然的亮光讓地上的人一陣驚恐,慌亂地遮住臉,卻於事無補。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楚心不由倒抽了口涼氣:地上都是些被撕爛的衣物,而他的身上更是不著片縷,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抓痕和鞭痕,鮮血淋漓,而他的身下,還黏著一堆類似於排泄物的液體……由於掙紮和蠕動,不少血痕都被沉積的灰塵給沾染了,髒汙滲入他的皮膚,顯得狼狽不已。聯想起那三個人出門時的表情,再看看這個場景,如果楚心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什麼的話,她就白活了!
“祁翊?”強忍著怒意,楚心放柔聲音,慢慢彎下腰,靠近仍處於恐懼中的他。她能感覺到他身子的顫栗,不由心疼不已,忙脫下外套,裹在祁翊單薄的身上。不得不說,楚心平時保守的穿著此時倒是發揮了重要作用。畢竟在大夏天還穿外套的,大概整個華夏國就隻有她一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