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第三章
四個人離開宿舍，穿過教堂，一直走到教師辦公室，另外三個知道這次不能善了，更加用力地蹬著裏德。
裏德目不斜視，筆直地走著，麵無表情地跟在白胡子老頭身後。
三人怒火更盛，互相使了個眼色，已經做好了完事之後把裏德拖出去揍一頓的打算。
一進到辦公室，老頭胡子翹了翹，“你們幾個，啊，在神明的眼睛底下聚眾鬥毆，一點規矩都沒有，還把不把老師和其他神職放在眼裏!”
“主教大人，跟我們沒關係啊，是這小子剛來就不安分，是他先動的手，我們是為了讓他對教會有敬畏之心才不得不出手教育一下他。”與裏德打架的少年不甘地說到，“再說了，一個異種有什麼資格……”
“閉嘴!”老頭手指一劃，三個人的嘴巴頓時都跟被膠水粘住似的怎麼也張不開，“你們當我是傻子嗎?校規第一條就規定隻要是教會同意入學的，都是教會的學生，要是再讓我聽見你們侮辱自己同學，全部勸退，立馬給我滾出教會!”
“好了，現在都對著這麵牆壁給我麵壁思過去，我沒同意都不準動，你們今天的行為很惡劣，明天我會通知你們家長來教會一趟。”
之前連被罵“異種”都沒有動作表情的裏德瞳孔猛地一縮，驚慌地抬起頭，“要叫家長來?”
如果姐姐過來，看到自己一點也沒有實現她的期望……
那雙比天空還美的藍色眼睛裏會不會溢滿對他的失望?
不，不行，不可以讓姐姐有一絲一毫討厭他的理由!
裏德學著之前的稱呼，“主教大人，能不能替換一個懲罰?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隻要，別叫家長……”他頓了頓，“拜托您。”
老頭眯眼睨著他，“念你不是主犯，今天又是第一天入學，那你麵壁完之後把教堂打掃一遍吧。”
裏德放下心，感受到背後“室友”們怒火衝天的灼人視線，麵不改色地低下頭對著牆壁站好，竟然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
老頭不動聲色地繼續盯著裏德，普通人沒有辦法看到，但作為曾有過光明神賜福的他卻可以清楚地看到，裏德身邊漂浮著一縷一縷的黑氣，在他同意裏德不請家長時，竟像有生命一樣飛快地縮進了裏德的身體裏麵。
老頭愣怔了一下，在心底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四個人一直站到夕陽西下，放鬆下來之後幾乎連站都站不起來，老頭敲打了挑架少年一番，單獨留下了裏德。
“坐吧。”老頭沒有在意裏德防備的目光，指了指辦公桌前麵的椅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關於你體內能量的事。”
裏德眼裏的懷疑更濃，甚至爆發出一絲絲殺意，直直地盯著老頭。
“放鬆一點，放鬆一點。”
老頭苦笑一聲，垂眸沉思了一下，緩慢的開口，“世人都覺得，黑暗和光明是對立的，這是傳統觀點，沒有錯誤，隻是隱瞞了一點東西。”
老頭頓了頓，“光明和黑暗不僅僅是對立的，更是相輔相成，沒有光明，就不會有黑暗，沒有黑暗，也無法產生光明。”
裏德打量了老頭一眼，“說重點。”
老頭瞪他，這小子心眼成精了，“好吧，你應該知道魔界是隸屬於黑暗神的吧?魔王快死了，我也猜到下一任魔王很快就會出現，黑發黑瞳的人雖然不多，但是大體上看整個世界還是有那麼五六個的，到底誰能承受黑暗神賜予的力量，在看到你之前我也不知道。”
裏德難得的失了神，“你的意思……我是……魔王?”
“沒錯，”老頭一挑眉，“這就是黑發黑瞳的人的使命，我剛剛也說過了，光明和黑暗是共生的，所以我並不會害你，相反，我要幫你引導出體內黑暗神的力量，這也是我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