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盛夏。
中國高麗省,首府漢城。
剛建成的某住宅小區,電梯降落到底層,王越扛著個編織袋從裏麵走出。
袋子裏全是裝修垃圾,瓷磚、木塊、石膏什麼都有,足足好幾十斤的重量。走了大概500米,王越終於到達小區的建築垃圾堆放點,側身將沉重地編織袋摔下。
漢城的夏天並不太熱,平均也就30度出頭,但今年顯然是例外,已經連續好幾天三十七、八度了。
王越抹掉額頭的汗水,頭頂著烈日轉身返回住宅大樓。他此刻的身份是裝修工人,不管如何得把這單生意做完——雖然他早就不想幹了。
三天前,王越還是個廣告工作室的老板,由於人手不足,他還同時兼任創意總監、廣告導演和業務員。雖然工作很累,但作為一個28歲的年輕人,能有自己的事業已經非常難得了。
可惜天意弄人,王越在陪客戶喝酒大醉後,醒來居然穿越到另一個時空。
誰特麼能告訴我,為什麼這裏的中國,國土麵積會有2400多萬平方公裏?東北亞大陸居然全部被中國占據,還特麼多出個高麗省來。
王越現在的身份,是中華帝國高麗省漢城市一名18歲少年。一個月前剛剛結束高考,順利考取香港濟世大學計算機係,他利用暑假跑來工地打工,目的隻為賺取生活費。
王越當然也可以去快餐店打工,或者是上街發傳單,但普通零工的工資太低,每天收入還不足100塊,而做裝修工雖然累,但日薪足足有300多。
回到正在裝修的套房,王越繼續幫忙收拾屋子。這家的房子已經裝修完成,不過在交工之前,還必須得把房間給收拾幹淨。
工頭劉大成叼著根煙正在掃地,看到王越回來,他笑道:“小越,剩下的活我來搞定,你先回家好好休息吧。”
“劉大哥,那怎麼好意思。”王越說著拿起鐵鏟,將地上的垃圾鏟進編織袋中。
劉大成也沒再勸,大家都是街坊熟人,用不著那麼客氣。
說好聽點叫工頭,其實劉大成也隻是個打工仔。哪家有了裝修活找他,劉大成就拉幾個人一起幹,完工後雇主將裝修費給他,而他則按日薪付給其他工人。
王越正鏟著裝修垃圾,突然彎腰撿起一塊三合板,問道:“劉大哥,這板子沒用了吧?”
“沒用,前幾天木工留下的,”劉大成問道,“你撿這東西做什麼?”
“拿回家做點小玩意兒。”王越蹲到地上,將幾根廢棄的木條和三合板撿起來。
將工地都打掃完畢後,王越才換了身幹淨衣服,帶著撿來的木料乘車回家。
劉大成衝王越的背影喊道:“小越,等領了工錢,我送你家裏去。”
王越回身喊道:“不急,你看著給就成。”
其他工人紛紛調侃:“老劉,那小子是你家親戚?對他夠可以的啊。”
劉大成歎氣道:“這孩子命苦啊。他爸以前是打拳擊的,亞錦賽冠軍,結果備戰奧運的時候受傷退役,隻能回老家當拳館教練。他媽又得了尿毒症,透析一次要花好幾百。家裏供著兩個小孩讀書,他爸賺的那點錢哪夠,這孩子讀初中的時候就出來打零工了。”
工友們紛紛點頭:“是挺可憐的。”
劉大成說著又笑道:“這孩子有出息,前兩天剛剛拿到錄取通知書,還是香港濟世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