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涓心中想的也是這個。
他還是轉頭問劉雍:“雍兒,你覺得呢?”
劉雍也點點頭:“樂陽城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劉涓看了許劭一眼,忽然點點頭,說道:“那好,叫人去樂陽勘測地形,等龍卻城一戰勝了,就進駐樂陽!另外,朕的女兒劉鎏,就封為樂陽長公主,眾愛卿有什麼意見嗎?”
就是封一個公主而已,沒啥意見不意見的。
“邵兒,這一次攻占龍卻城的戰事,你協助張標,做為副帥吧。”劉涓倒是不懷疑許劭的忠心似的,直接將兵權給了許劭。
先前那板正的老年男子又出列了,朗聲說道:“陛下,樂陽長公主既然是許公子的妻子,他就是駙馬!自古駙馬不掌實權,望陛下三思啊!”
劉涓還未開口,劉雍就在一邊淡淡地答:“若無真才實學,不掌實權也就罷了!若是有為國效力之才,賦閑在家,是梁國的損失,也是陛下的損失!”
劉涓微微一笑,讚同劉雍的觀點:“太子說得正是道理,許劭領兵作戰經驗豐富,正該為我大梁所用。”
張標身後一人忽然走出來,朗聲附和道:“陛下所言甚是。”
許劭這才看見他,有些驚訝地看劉雍。
劉雍苦笑一下。
謝琰說完,像是和許劭不熟的模樣,躬身默默地退下了。
劉涓又吩咐了那些商戶要盡早將諸城的商貿恢複,看了看大家,笑道:“時間也不早了,眾愛卿忙了一天,吃完喝完,各自早些回去休息吧!接下來幾天,大家用盡全力,將糧草湊齊,五日之後,大軍開拔龍卻城。”
劉涓起身,朝許劭和劉雍招招手:“你們兩個過來。”
他帶著兩人離開前廳,去了後頭的院子裏站定。
院子裏的積雪已經被下人打掃幹淨了,隻是屋頂融化的雪水結成了一根根的冰淩,掛在屋簷,很是壯觀。
劉涓站在屋簷下,抬手撫了撫粗壯的冰淩,朝許劭笑道:“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許劭謹慎地想了想,問道:“我的妻子,在哪裏?”
劉涓指了指南邊:“在路上了,這幾日就該到了。”
許劭暗道:壞了,要趕緊動手把柳桐桐救出來,送她和劉鎏離開。
“嗯,那我沒什麼好問的了。”
劉涓對他的性格還是有所了解的,見他這樣,就知道他心裏其實有許多想法,隻是不願意開口罷了,索性不再多說,自顧自地看著南邊,說道:“我記得我剛行完冠禮沒多久的時候,烏孫國入侵,我帶著大軍在樂陽抵抗亂軍,就是在樂陽……後來有了雍兒和鎏兒兄妹倆。真想趕緊去樂陽看看!”
劉雍本來沒怎麼上心地聽著,忽然來了興致:“啊?兄妹?”
劉涓笑笑,點頭道:“是啊,你其實是哥哥。”
劉雍頓時有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激動雀躍感,臉也不黑了,笑容也大了:“真的嗎?哈哈……”
劉涓心知他在歡喜什麼,難得見他當著自己的麵笑出來,忍不住也笑了:“自然不是假的。”
許劭在一邊捏著拳頭沉默,深吸幾口氣,才忍住了上前殺掉劉涓的衝動。
不能痛快地為父王報仇,是他不孝!
“許劭。”劉涓忽然轉頭問,“會下棋嗎?”
許劭想著要回去帶劉鎏做壞事,果斷地搖頭:“我是武人,一向粗糙,玩不來琴棋書畫,自然是不會的。”
劉涓失笑,心裏有些失望的,不過麵上不顯:“也罷,劉雍陪我下兩盤可好?”
劉雍瞪了許劭一眼,隻得認命地答:“好吧。”
劉涓有些驚喜,想不到今日的劉雍這麼好說話,倒是無心去管許劭了,隻帶著劉雍去書房裏。
許劭得了閑,見身後沒人跟蹤,急忙去了劉雍的院子,一進門,就看見劉鎏在院子裏呼呼哈哈地將一張舊床單扯成一塊塊的布頭。
他走過去,蹲在她身邊,看了半天,她也沒理他,他忍不住開口問道:“這是幹嘛?”
“拿來塞人嘴巴的。”劉鎏撕完了,有些得意地捏著一遝布頭,笑道,“咱們去塔樓,又不能殺人,把人打暈了綁起來,塞了嘴巴,最保險。”
許劭挑挑眉,隻得點頭:“好吧!那……姑娘咱什麼時候動手呢?”
劉鎏轉頭拿過一捆子麻繩,塞給許劭:“現在!”
他將繩子掛在肩上,轉手拉過劉鎏,一起進屋子裏換夜行衣,換著換著差點出事,還好劉鎏捶了他一把,兩人才出門去辦正事。
一路被許劭用輕功帶著到了塔樓底下,劉鎏見上頭頂層的屋子亮著燈,輕輕拍拍許劭的腰,指了指上頭。
許劭深吸一口氣,抱住她,借著塔樓邊的牆著力,一路踩著牆磚飛上了塔樓。
小小的一間屋子,外頭居然守了八個護衛,紮堆地在塔樓頂站著。
許劭一落下,就有護衛要開口喊人,許劭急忙將劉鎏扔了出去。
劉鎏借著力道飛身撲過去,一拳一個,許劭也迅猛地上前,將剩餘的護衛一砍一個。
護衛們遇上這一對,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啊!
劉鎏拍拍手,將幾個護衛拎起來扔作一堆,索性一根繩子把人都捆了起來,迅速地塞了嘴。
因為是晚上了,許劭怕屋子裏的人睡了,不好直接進門,就讓劉鎏推門進去:“你去接人吧?”
劉鎏推了門,壓低聲音說道:“桐桐……”
門一推開,她就呆了。
屋子裏住著的,居然是一個老婆子,壓根不是柳桐桐。
劉鎏愣了片刻,伸手抓過那婆子,沉聲喝問:“怎麼回事?本該住在這裏的柳姑娘呢?”
婆子戰戰兢兢地答:“她……她關進來第二天就被帶走了!”
“帶去哪裏了?”
“老奴……”
劉鎏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凶神惡煞地獰笑:“不說就掐死你!”
她手上力道太大了,老婆子嚇得瑟瑟發抖,隻得答道:“樂……樂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