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人馬殺到,卓不凡對於四大天王帶的兵能夠很快弄到軍馬並不意外,戰鬥力除了弓箭技藝其他的都不夠看,可是要說坑蒙拐騙弄不來這些個軍馬,那就真個不是卓家軍了。
嚴裏老(裏老,大華設置的村級管理者)人事不省,可是,這酒菜還是要做,好在嚴家家底實在殷實,糧食足夠的,至於酒肉就頗有不足,隻能這些個鄉紳幫忙。他們倒也想從老百姓頭上攤派些,可是,老百姓受剝削日久,能有餘糧就算是燒高香了,哪裏供得出酒肉。至於牛羊牲畜,即便是存於村民家中的,也大都是租賃的這些富豪鄉紳的私產。
大宰牛羊大鍋大火,居然也很快讓這些趕了一天路饑腸轆轆的兵痞子們吃喝上了,而收拾幹淨的正堂之內,李維生還在呼呼大睡。
嚴守財早被抬回後堂救治,眾鄉紳忙活著犒軍,卓二和四大天王入內相見,而卓不凡還有正事要辦。
“我說李先生啊”,卓不凡親切的對著呼呼大睡的李維生說到:“不用裝了,老子喝過的花酒比你喝的水還多。”
果然,正在呼呼酣睡的李維生睜開了眼睛,哪裏有半點酒意。
“什麼老子小子的,不要這麼粗俗好不好。”,李維生的態度明顯有些轉變,想必,剛才卓不凡為他所做的事情,全都聽在耳裏。
“靠,不是你說的孔孟都是假道學麼,我正覺得挺對我的胃口,沒想到你現在倒是講起斯文來。”,卓不凡不以為然道。
“哎,那是他們為了禮而禮,是虛偽做作的,而我這是修養,發自內心由內而外的,豈可同日而語。”,李維生站起身來,彈彈身上的浮灰,一本正經的說到。
卓不凡差點笑噴,得,這小子開始吹上了,好吧,算你有些真見地,先來談點正事。
“李先生,你說你在這一片混了多年,三河子這地方你知道吧?”,卓不凡也不找旁人,這李維生看似真的做過一些營生,這種走鄉串巷的商人要比每天麵朝黃土的老百姓信息廣泛的多,何況,又是這麼個特殊的家夥。
“是,那是連接南北兩地的交通要道,因為是難得的一處平緩水網地帶,所以很難設防,那些韃子,應該是要從那裏返回關外吧,不過,韃子為何從東麵而來,那裏不是有海山關和大華大軍嗎?”,李維生奇怪的問到。
卓不凡張了張嘴,卻是沒有明說,雖然自己對這李維生頗為看重,但這件事還是少說為妙,自己還不知道回去後怎麼交差呢。
“那麼,此去北山能否穿行,據我所知,翻過這片山脈就到了三河子,而韃子恐怕要繞行一日,如此,我軍自可截住韃子。”
“咦?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李維生有些奇怪,自己在這一帶晃蕩了多年才略知一二,而這這年將軍卻仿佛了然於胸,端的是非常之奇怪,頓了頓,繼續說到:“無不可攀越之山,此為燕山山脈,雖然多有險峻之處,但聽聞可有小道通行,隻不過,行軍恐怕不行啊。”
“太好了,隻要能過人就成,李先生可知這裏有誰知道如何通行?”
“嗯,還真有一人,外號石頭,年歲不大,但聽他講經常來往於南北,有時候,我也托他帶些輕便物件來往關外,隻是,不知道他還或者沒有。”,外麵經過韃子的擄掠燒殺,誰知道這個人有沒有遭殃呢。
卓不凡大喜,連忙命令邢天虎差人火速尋找石頭,此時,天色不早,即便找到了這個向導,恐怕也要連夜趕路,雖然沒有親曆過,但是卓不凡依然可以想象在這古代,數千人行走於險峻山路的危險,但是成敗在此一舉,那是不走也得走的。
戰鬥力最強的邢天虎所部現在成了卓不凡的親衛隊,守衛在嚴老財的宅院附近,而先行吃飽喝足的五百多卓家軍被立刻撒到了村落裏,尋找這個石頭。人多好辦事,很快,就有了消息。
石頭是來了,不過,是被梆來的,最過分的是,嘴裏還塞著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一團髒兮兮破布。這石頭看上去也就十幾歲的少年,留著精神的小寸頭,露著頭皮,看上去,倒很像卓不凡前世那些正太。卓不凡沒有發話,李維生連忙跑了過去,很是惱怒,看來同這個少年關係很好。李維生小心將石頭嘴裏的破布取出,隨即,室內響起了帶著濃鬱地方特色的叫罵聲。
這小子居然也似李維生那般,見了眾位掛刀拿劍的軍爺並不膽怯,不過,跟李維生不同的是,他這明顯是娘胎裏帶來的倔脾氣,天生天不怕地不怕的種,跟別人見多識廣處事不驚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