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眼中閃過一絲同情,輕聲道:“你隻知你父乃是死在卓尹手裏,卻不知這是你父所求。”
李維生又是一震,驚到:“不可能!莫要用如此胡言亂語耍弄我!”
“哎~”,李秋水歎息道:“我為何要騙你,當時我也在場。‘世代迂腐民心愚鈍,大華之變革,唯有由上而下,今日吾將頭顱交付與你,亦將重擔推於你肩。自古多忠烈之士,卻少有敢甘負千古罵名者。卓尹,委屈你了。’,李家的小子,這乃是你父的原話。”
李維生渾身顫抖,淚水狂湧而出,雖然他不願相信,但是這段話仿佛驚雷回響在耳邊,父親的音容笑貌宛如就在眼前。
此時,卓尹也漸漸抑住激動,兩行老淚垂落,雙目依然出神,仿佛也看到了昔日老友之慷慨。
大堂中也是鴉雀無聲,眾人聞聽如此激昂往事解釋唏噓不已,沒想到往日那朝亂有如此的熱血內幕,而往日,又有多少這樣的事情發生卻不為人知呢。
此時的李維生心中實際上已經明白了原委,忽然想起什麼,大聲說到:“可是,我爺爺呢?他早已經被冤罪入獄欽定永禁,為何還要趕盡殺絕!”
卓尹一愣,隨即說到:“老師?他,他其實......。”
“其實沒有死,一個簡單的偷天換日而已。不過小卓啊,你也做的不咋樣,怎麼你兒子進了天牢就有好酒好菜,可把我饞死了!”,一個略顯蒼老但響亮有力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眾人回頭一看,一位花白長發紮著一根奇特馬尾的老人大步走了進來,可不正是一直待在連雲寨不願過來的李贄。
李維生回過頭來,疑惑的端詳著李贄,忽然間,滿麵淚花的麵堂上泛起紅暈顯然激動地不行,指著李贄驚到:“你,你......。”
“你個頭!”,李贄大步走到李維生身邊,一個大爆栗過去,居然把李維生打得抱頭叫疼,同時怒到:“見了爺爺也不磕頭,還敢指我!哼!”
眾人不禁失笑,這爺孫兩個仔細看來還頗有幾分相像,幾分神似。
此時,誤會解除,場中的氣氛已經是一個大回轉,沒有了怨恨,隻剩下對逝者的敬仰和生者的敬佩。
李維生忽然跪了下來,給爺爺磕了三個響頭,解除了心中禁錮的他精神也是煥然一新,卓尹掙紮起來,也走到李贄麵前就要跪下,卻被李贄一把拉住。
“吾兒走的倒是幹脆,這些年倒是苦了你了。”,李贄一反平日的不羈,感慨說到。
卓尹抹去老淚,激動地看著李贄說到:“比起慷慨逝者,苟延存活已是大幸。學生頗為快慰的是老師這麼多年居然不甚見老,依然健碩。”
李贄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我可是有秘方的咧,你我師徒今日重逢甚為歡喜,改日再教給你這延年秘方。”
卓不凡笑嘻嘻的湊了過來,一聊李贄的長胡子,笑道:“老瘋子,這次總算請得你過來了,呦嗬,倒是打扮的有些後現代藝術家的範兒,咋滴,難道是春心萌動想要再尋個另一半?”
卓尹一聽此話一瞪眼,怒到:“不得放肆,還不快叫師爺爺!”
“呃,俺們可是兄弟的說。”,卓不凡一聽哪能樂意,一下小了三輩!吃大虧了。
李贄卻是笑道:“小卓不需如此,我跟不凡老弟乃是忘年之交,咱們各喊各的。”
別說卓尹,場中各人都是一陣頭大,卓不凡是卓尹的兒子,卓尹是李贄的學生,卓不凡卻喊李贄老哥,對李贄的孫子李維生又是正常平輩想稱,亂,不是一般的亂。
李贄卻是真如卓不凡大哥一般,一摟卓不凡肩膀,笑嘻嘻的道:“咋的?有沒有看得上眼的?憑你小子的眼光,定然不會差了。”
呃,眾人特別是李維生同時抹了抹冷汗,連忙打岔招呼起來。這一番算是正式的引見,眾人早已知道李贄但大多沒有見過麵,而李維生這才是第一次正式引見,按照卓不凡的表現,這李贄和李維生祖孫兩人定然是要重用,自然免不了一番熱絡寒暄。
最高興的就是卓不凡,除了老爹卓尹,對李贄和李維生他是最了解的,古今雨過天晴,李贄也終於離開了連雲寨來到了神龍山,困擾已久的戰略部人才問題眼看迎刃而解,今後,神龍山這條神龍就可以一躍龍騰,真正殺入這亂世風雨中。
沒成想,李贄卻還是不願意擔任任何的實際職務,這下可把卓不凡急壞了。
“哇呀呀,老瘋子,氣死我了,你不是答應過我一定會幫我的?”,卓不凡當即發飆。
李贄老神叨叨撚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細細品味,直等咽了下去卓不凡就要上房揭瓦才慢騰騰的說到:“我也記得我說過,如果你不能真正消除顧慮決心問鼎天下,我是不會幫你的。”
場中頓時安靜下來,眾人紛紛看向卓不凡,這李贄不來則已,一來就直接命中主題。其實這個問題也困擾神龍山眾人很久了,為誰而戰為何而戰的問題其實始終是個問題,雖然神龍山初期的口號和目標都很明確,為了讓百姓過上好日子,為了華夏昌盛傲立四邦。可是這並不夠,想要實現這個目標神龍山首先要傲立華夏,如此一來,就需要一個新的統治者,需要一個領袖。自然,眾人的心中這個領袖非卓不凡莫屬,卓二甚至童姥都曾旁敲側擊的提醒過卓不凡,這個事情還是早日明確為好。可是卓不凡始終不置可否,而且看起來對此還頗為抵觸似地,可是愁壞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