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咯噔一下,卓不凡的心髒一陣緊縮,隨即又好像掉入深淵般的無力之感。不由得,心中無奈的歎了口氣,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變化這麼大還是被一眼認了出來。此時卓不凡心中倒是沒有多少懼怕,隻是很是懊惱,自己能不能脫出不說,如果影響到整個計劃才是得不償失。旁邊一枝花已經悄然靠近,劫持多爾袞是目前的唯一選擇。卓不凡的緊張落入多爾袞的眼簾。
“是你救了你們將軍吧。嗯,你做的很好,定有重賞。”,多爾袞看到卓不凡明顯放鬆下來同時嘴角也浮現一絲喜色,笑道:“不用怕,我們滿人也是賞罰分明,隻要今後用心辦事,自有你的好處。”,說完,眼中閃過一絲鄙夷,轉身大步離去。
卓不凡鬆了口氣,不由得好笑,學什麼不好,學會大喘氣了。
有驚無險的過了多爾袞這一關,卓不凡知道自己算是安全了。而後麵的事情更是讓眾人詫異,不僅有人拆了囚車將洪承疇放了出來,還來了八位大華女子,服飾著眾人換了外衫稍作梳洗,隨後更是撤出了院中的兵士,將整個四合院空了出來。四周房間收拾妥當,弄上了火盆,擺上了酒菜,卓不凡九人加上洪承疇正好十人,圍著大圓桌子麵麵相覷。眾人尚不明白韃子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看著滿桌酒菜倒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卓不凡忽然笑了起來,抄起筷子就大吃大喝,而洪承疇居然隨後跟上,一陣風卷殘雲。一老一少,深陷囚籠同樣泰然自若,不過,兩人的心境卻是截然不同,卓不凡是好整以暇,洪承疇倒是有些悲壯的豁達。
北國冬日的建州城,這個不起眼的四合院中,看似平靜祥和的氣氛中卻透著悲涼寂寞。越過城頭,越過刀槍林立的外圍警戒,在這所大宅院的前院宅堂,外圍的戒備更是森嚴,甚至超過了四合院。
此時,多爾袞眉頭緊鎖獨自一人緩步走到了正堂門前,看到正門戒備的衛兵好像才猛然警覺,扶了扶裘皮帽,掀開厚厚的棉布簾子躬身走了進去。迎麵的溫暖迅速驅走了冰冷麵皮上的寒氣,麵前,一人正負手看著正堂上的山水,聞聲轉過身來。
多爾袞一低頭,作勢要跪拜行禮,耳中卻是聽到:“此間隻有你我二人,凡禮就不用了。”
多爾袞一愣,卻是依然恭敬跪拜,叩首行禮這才起身恭立,那人搖頭不語,坦然受禮,眼中卻是頗為滿意,而放眼天下,能讓多爾袞如此恭敬的,隻有當今大清國的天聰皇帝皇太極了。
“錦州之事,為兄對你的懲戒你可還有不滿?”,皇太極看著麵前躬身而立的多爾袞緩緩說道,雖然語氣平緩近於和顏瑞色,但是其中卻帶著不重質疑的威嚴。
多爾袞聞言又是一怔,隨即抬起頭來,真誠的說到:“錦州圍戰懈怠之罪臣早已明了,圍而不緊,讓那祖大壽得以喘息,我數萬將士勞而無功。按律乃是死罪,皇兄網開一麵留得我的姓名,哪裏還敢有何不滿,每日裏皆是苦思反悔,隻求能夠戴罪立功將功補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