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郊外,古劍塚旁臨岸小村風雨如晦。天地間銀絲飛卷,打的鶴野湖雲氣翻湧,像有一塊似霧的簾子蒙在門窗外。雨聲漸瀝,萬物靜悄悄的。
某扇門忽的被人打開了,腳步聲被雨點吞沒。雨中,一個裝在黑袍裏的女人向村外趕去。她腳步急切,長長的黑發從兜帽中溢出,懷裏似乎護著什麼東西。
她邊走,邊回頭向後望著,像是擔心什麼會追來似的。然而,這靜謐的雨夜裏,隻得她一人。她於是開始小跑。
道路逐漸變窄,石板路已消失。山路泥濘不堪,她放慢了速度,小心的抱緊那懷中之物。
雨,依舊狂吼著。
不知走了多久,山路盡頭浮現出一處陰暗的石碑。石碑經枯木纏繞,殘燭已被風化殆盡,碑文鏽蝕不清。唯有二字分錯可見,分別是“玖”與“妻”。
傳聞這是一處古劍塚,石碑裏埋著上古時期天下第一劍客的遺劍。當然,這石碑早就被人刨開很多次了。
女子緩緩上前,露出了懷中之物,竟是個幾個月大的嬰兒。她將兜帽拉下,露出姣好的麵容。女子雙目通紅,嘴角帶有淤青。
她推開石碑下的蠟燭殘渣,清理出一個稍幹淨的坑來,然後小心的將嬰兒放進了石碑下。碑下被盜墓者幾乎挖通,不會被雨灑到。
女子緊咬朱唇,滿目痛苦不舍之色。她突然用力掐了掐嬰兒的小手,惹的嬰孩“哇”的一聲醒了過來。
“哭吧,哭的越大聲越好……想活下去就用盡全力去哭吧…”
女子聲淚俱下,顫抖的鬆開了手。嬰兒吃痛,果然開始哭了起來。
那哭聲如春雷般在雨中也能聽得明顯,小孩子哭起來是不知疲倦的。
女子隨便在地上撿了塊大石頭,像剛才那樣裹在懷裏,快步向村裏趕了回去。
回到村裏的時候,女子繞了個圈,卻不想還是被人發現了。一個巡夜的大漢攔住了她,女子隻有裝作剛從屋內出來的樣子。
大漢嚷道:“你抱著那供品想去哪裏?”
女子低聲道:“她想喝水。”
大漢嘀咕道:“都快死了還喝什麼水……趕緊進去!”
女子沒理會,徑直走向了屋內。
“慢著。”一個尖細聲音從另一方向傳來,來的人是村裏的祭祀,“要保證供品在早上前活的好好的,你帶她去喝水吧。”
大漢指了指茅屋,道:“水桶!”
女子手裏抱著的哪裏是嬰兒,又怎麼能喝的了水?
於是她便說:“不用了,怕水太涼。”
祭祀又道:“那就燒一壺熱水。”
女子道:“我先進屋了,在這呆著孩子會著涼。”
祭祀冷笑道:“著涼?都凍成石頭了,著得了涼嗎?”
女子大驚失色,駭然道:“你說什麼?”
祭祀一把將女子推在泥地裏,大石頭應聲滾落。
“孩子?這就是你說的孩子!?”祭祀將女子提了起來,一雙紅眼在黑夜裏瞪著她,:“你把供品藏哪去了?”
女子漠然望著他,沒有說話。
“你不說,是身上的苦頭還沒吃夠麼?”祭祀盯著女子豐滿勻稱的身材,眼中不禁充滿火熱之色。“再能挨打,也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