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為友(2 / 2)

盧婉素收回思緒抬頭望向姚玉風,眼神微滯,心中掠過的竟不知是什麼滋味,各種念頭穿過腦海後,心中微暖,真誠地笑了笑,說:“姚表哥說得不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世界本就弱肉強食,以前的我一味隱忍,卻不知人人覺得我軟弱可欺,倒是現在,反而可以長出口氣罷了。”

“長出口氣倒是其他,”姚玉風凝眸,“關鍵是,要活下去,必須有這樣一關。”

盧婉素皺眉,突然覺得,或許姚玉風在自己的家裏過得也不是那麼輕鬆,雖是姚府嫡孫,又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美男才子,但總會招來嫉恨,恐怕也少不了算計。可歎,外表多麼光鮮亮麗的人,內心中總有自己的無奈。

不過,今日能與姚玉風相交,也是好事一件,至少能在對方身上尋求到一絲溫暖。

想到這兒,盧婉素微微一笑,抬頭看向姚玉風說:“姚表哥言重了。正值風華正茂時,哪裏有什麼活不下去的?以後,無事時再來盧府走走,婉素便請你喝杯茶。今日這墨蘭也是挑好了,恰好正當盧府的玉蘭開了,婉素便當個向導,與姚表哥一同到花園中轉轉去,如何?”

姚玉風一怔,垂首,看見盧婉素眼中真誠的笑意,也笑出了聲:“樂意至極。”

夜晚。

盧府碧桃居。

“啪!”“啪!”“啪!”

房間中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外麵的丫鬟們麵麵相覷,大氣兒也不敢出一口,一個個都繃緊了神經,生怕主子的怒火蔓延到自己的身上。

屋子裏,盧婉莉一張漂亮的小臉兒氣得通紅,又抄起台架上一個青花瓷的花瓶狠狠摔到地上。

鄧氏坐在床上,麵色陰沉,也不阻止盧婉莉的動作,手中緊緊扯著一方手帕,似乎要把它當成是盧婉素。

“娘!”盧婉莉恨恨地坐到鄧氏的身邊,咬牙切齒,“娘,你怎麼也不說話,我受夠了盧婉素那個賤人了!姚表哥素來不愛和我們靠得太近,今天竟然和那個小賤人有說有笑地逛花園!那賤人不知從哪裏學來的招數,不但把祖母哄得服服帖帖,竟然還勾搭上了姚表哥!娘,我才是盧家正經的嫡出小姐,我才有資格嫁給姚表哥!盧婉素那個小賤人,她憑什麼?憑什麼!我要她消失,永遠消失!我再也不要讓她出現在我麵前!”

鄧氏看了一眼盧婉莉,緩緩吐出一口氣:“莉兒,娘不是不想除掉她。自從娘嫁給你爹以來便從來沒挨過罰,今天卻因為那小賤人要抄盧府家訓五十遍。娘也恨啊!你放心,娘能有本事培養出你那嫁到尚書府的大姐,自然也能有本事讓你嫁給姚玉風。不過,你還沒看出來嗎,盧婉素那小賤人有點兒邪行,本來被我們控製得死死的,卻不知為何竟突然長了本事。現在你爹不再府裏,娘若是下手搞死了她,你爹回來或輕或重都會罰我的。這段時間你先忍忍,你爹過幾日就回來了,等那時,我再下手,不但能除掉盧婉素,還連帶著讓她的名聲臭不可聞。”

盧婉莉安靜了下來,咬牙不語,半晌後,又說:“娘,即便你現在除不掉盧婉素那賤人,起碼讓她出出醜總行吧?”

鄧氏笑得詭秘:“那是自然,盧婉素這賤丫頭的容貌比你或許都勝出些,現在不知為何身上還多了那狐媚子的香味兒,不知有多勾人。過幾日不就是太後舉辦的百花節了嗎,所有十四歲以上的京城小姐都要參加。盧婉素這丫頭自小沒讀過書不識字,又是第一回出席這種宴會,哪會不出醜,到時娘再在後麵推一把,保準她成為長安城的笑柄!”

燭光微弱,襯得鄧氏和盧婉莉母女的臉愈發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