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隆……”
一聲巨響,氣牆在寒芒流星的猛烈衝擊下形成一道巨大的波紋漣漪,可除此之外卻並未損及半分。崔子風大驚失色,暗自咬牙使上全了身力氣,可奈何那道氣牆便是如同那萬斤銅鐵所鑄一般,又加上身在半空無處使力,崔子風很快便要已支撐不住,被那道堅硬無比的氣牆給緩緩壓了下來。
正當崔子風全力頂住氣牆之時,忽爾一道身影從天急速而降,附帶著強大的衝擊落在了崔子風的正上方,本已拚盡全力的崔子風此刻再也強撐不住,終於在那道人影落下的那一刻徹底崩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而那道氣牆也隨著人影落下的激起氣浪消散不見。
崔子風道:“你……楊弘真!”雖然在氣牆凝結的那一刻他似乎已經猜到,但此刻見到眼前的他,還是忍不住叫了出來。
楊弘真並未作答,甚至沒有多看崔子風一眼,走到老陳邊上查看起了老陳傷勢。
雖然此時的爹爹讓楊書雲感到從所未有的陌生感,但見到躺在地上已經氣若懸絲的老陳,滿臉焦急,忙問:“爹,陳叔叔他怎麼樣了?”
此時剛才還不知去向的老張也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道:“是啊,楊兄弟,老陳他……他沒事吧?”
楊弘真搖了搖頭,臉色很是無奈,楊書雲見狀,當即“嗚嗚”哭出聲來,心想陳叔叔都是為了救我才傷成這樣,可千萬不能有事。一邊道:“爹你救救陳叔叔,陳叔叔都是為了救我才傷成這樣的,爹你快想想辦法救救陳叔叔……”
楊弘真輕聲歎了口氣,左手握起老陳的手腕,右手與其掌掌相對,不一會兒,一道真氣自楊弘真的體內湧向了右掌,再由楊弘真右掌流入至老陳全身,很快,老陳蒼白焦脆的臉上已經稍稍有些氣色。
見老陳臉色稍有好轉,楊書雲眼睛一亮,暗想爹爹還真有天大的本事。他與老張一同將老陳從地上扶坐了起來,老陳輕輕轉頭看著臉上還掛著淚水的楊書雲,微微笑了笑,道:“書雲不哭,陳叔叔沒事兒。”隨後又將目光緩緩轉向楊弘真、沈玉娘二人,繼續說到:“原來……原來你爹你娘都是……都是住在村裏的活神仙,老陳你……老陳你早就知道對不對?”
楊書雲這一聽方才明白過來,原來張伯伯早知道爹爹娘親的本事,剛剛離開,是跑去找爹爹娘親去了。
老張並未回話,抬頭與楊弘真對視了一眼,楊弘真苦笑,右手在老陳手背拍了拍,起身看著與沈玉娘站在一起的紫綾,問道:“紫綾,怎麼回事?”
此時的紫綾很是虛弱,臉色蒼白如紙,顯是被崔子風那一掌傷的不輕,而又在崔子風挾持一下一陣搗騰,能撐到現在,已然不易。隻見她伸手指向崔子風,顫道:“他……他與赤黎師伯勾結魔宗,背……背叛師門……,掌門……我爹……”話沒說完,便再也支撐不住,抽了兩聲昏死了過去。
沈玉娘急忙將要緩緩倒下紫綾抱住。紫綾的話說得氣咽聲絲,可沈玉娘聽著卻如晴天霹靂一般。她呆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一雙冰冷的目光看著被楊弘真重傷在地的崔子風,厲聲道:“我爹如何了?段幹師兄如何了?快說!”
沈玉娘的語氣很是尖銳,一旁的楊書雲聽著都心中不自一顫,從小到大,還從沒見過娘親這般說話,這個紫綾和那個叫崔子風的大壞蛋到底是誰?段幹又是誰?還有娘親的爹爹……那不是外公?我還有個外公,怎麼沒聽爹娘說起過,沈玉娘話,讓楊書雲很是不解,半字也聽不明白。
如果說剛才見到沈玉娘的崔子風還算泰然自若,那此刻見到楊弘真的他卻是顯得驚慌無比,可在沈玉娘的一番厲聲追問下,驚慌的崔子風卻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勾結魔宗?你爹陰殘毒辣,魔宗與之比起來恐怕也是不過如此,我和赤黎師兄也隻不過是與他魔宗同惡相濟罷了!”
“當年你爹為了穩固他的掌門之位,將我師父一脈二十六口同門師兄弟趕盡殺絕,獨留我一人苟活於世,又為了避免我日後報複,在我身上種下鎖魂釘鎖住我的修為,讓我功力止爾不前,再也無法繼續修煉。當年我便立下重誓,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爹為我師父以及眾位師兄弟報仇!隻可惜老天不隨我願。”崔子風說著,眼神之中流露出一股不甘之色,他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也罷,雖然我沒有親手殺了他,但他卻將自己塌埋在了玄天洞中,也算是因果報應,我師父及眾位師兄弟們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沈玉娘呆呆的聽著,眼眸之中,淚珠滿眶,雙唇不住跳動著,卻始終說不出半個字來。
楊弘真也是濃眉直豎,緊捏的拳頭發出咯咯直響,隻見他對著崔子風怒道:“諸般借口!你勾結魔道背叛師門,犯下如此滔天重罪,當是天理不容!”說罷右拳成爪,爪下氣流上湧便要將那地上石子落葉吸飛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