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殘酷悲慘的現實,我不知所措,心裏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我惶惑不安,終日鬱鬱不樂。回想自己在職時工作認真負責,兢兢業業,而且連續幾年被評為“先進工作者”,是部門的骨幹分子,如今落個下崗的結局,好像是被無情地拋棄。想來想去就是想不通,由於社會上當時人們對下崗人員的看法,普遍存在著偏見,做為一名女工,來自社會和家庭的壓力是可想而知的。由此,一向開朗、活潑、愛說愛笑的我,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失落自卑,沉默寡言的人。在這段時間裏,我不願意和外界任何人接觸,甚至與親朋好友也不聯係,碰見熟人,就怕別人問起我的工作,那種無可名狀的心情隻有我自己最清楚。
懷著這種心情,我來到了納貝斯克,這是一家合資企業,工作緊張勞動強度大,對於一個30多歲的女工來說,和十幾歲的技校生比,無論從體力上、精力上都深感不適,剛到納貝斯克時,我被分配到生產線上抓餅幹,上班一站就是8個多小時,還要三班倒,在生產線上每天隻有半小時吃飯時間可以小憩一下,其他時間全都處在高度的緊張和繁忙之中,甚至連上廁所、喝水都要找人替崗,否則完成不了生產指示,就這樣的勞動強度,與原來的儀表工工作相比,真有著天壤之別啊!上班沒幾天,我又累得腰梭腿疼,性悴不已,當疲憊不堪地回到家中,我更是感到一陣陣的悲傷和無奈,更甚者,還要忍受別人鄙視的眼去,因為下崗職工就意味著“前身不妙”,哪有表現優異的人下崗的道理。被人誤解當然不是滋味,壓力可想而知。
特別是1996年5月自己患了頸椎炎後,天天做夢都想回廠上班。每當路過廠門口,看見穿廠服的職工,自己心裏總有一股難以表達的滋味。為此,我拿著病假條找到廠裏和主管廠長吵著、哭著要求回廠工作。針對我的思想波動,主管廠長和勞務辦主任,耐心地做思想工作,給我擺了企業麵臨的困難,以及兩廠合並“軟著陸”穩定職工隊伍的意義,指出走好勞務輸出一步棋,關係著全廠減員增效深化改革的進程。因此,必須堅持勞務輸出,鞏固現有成果,同時希望我帶個好頭兒,協助廠裏做好其他輸出人員的思想工作。記得勞務辦主任站在大雪裏一談就是一個多小時。掰開揉碎和我談。
領導上級的諒諒善誘,我漸漸認識到自己的跌陷和幼稚。思想來了一個大轉變,精神狀態空前上佳,經心和勇氣足了,從新拾起對生活的希望。
思想通了,幹勁就大了,作為向納貝斯克進行勞務輸出的帶隊人——一班之長,我除了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外,還擔負著對全體勞務輸出人員的日常管理和協調工作,同時呢,協助原單位做好輸出人員的思想工作,大家知道,合資企業生產繁忙,實行滿負荷工作製,上班後嚴禁串崗聊天,因此,當發現其他輸出人員思想上有波動或出現問題時,我就犧牲自己的業餘時間,利用吃飯、洗澡和上下班路途中的短暫間隙,主動找這些職工談心,做好他們的思想工作,遇到疑難問題我就及時回廠彙報,求得妥善解決的辦法,在職工與領導之間搭起了座溝通思想的橋梁。
1996年由於第一批勞務人員幹的好,我們廠又有20多名職工勞務輸出到納貝斯克,這些人裏既有原器皿二廠的職工,也有原玻璃四廠的職工,他們初來乍到,思想波動極大,怨天尤人,對領導的安排和工作條件極為不滿,在這種情況下,我積極主動的開展思想工作,用自己的親自經曆說服大家。
對此,有些人一時仍然難以理解,在背後說我的風涼話,但我並不在乎,而是以自身苦幹、實幹及一片真情的行動帶動大家,以自己的真誠和熱心團結大家,我還注重從小事做起,隨時了解勞務輸出人員的思想動態,關心他們的日常生活,幫助他們解決實際困難,以此來促進部分職工對勞務輸出的認識,由消積向積極方麵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