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居然能離開自己的脖頸,還能在空氣中飛,並且說話。
空中飛頭,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
這簡直是見所未見,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更不可思議的是,那人頭居然和自己的頭一模一樣!
他不由得有幾分疑竇自己是否還在人世,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脖頸,自發地顫聲問;“我有頭否?”
“有就是無,無就是有。可以這麼說,你已經沒了頭。”那聲音居然離他耳朵有一段距離,而且也不像懸在半空中,像是在自己的下麵。
逢蒙惶恐之至,左顧右盼。
“你不用這麼看,我在你前下方。”那聲音繼續道。
逢蒙急忙往前看,他終於看到了:那人頭貼在自己前下方的地麵上說話。
而且,那人頭居然還在地麵上走!
頭居然還像有腿一般能走,但仔細一想,頭能在空中飛,這能在地麵走就算不得什麼希奇的事情了。
逢蒙雙目通紅,射出兩道宛若野獸般凶殘及貪婪的光芒來,他麵孔的肌肉緊繃,醜惡的五官變形,大張著嘴巴,口涎流淌,野獸一般撲向了地下打滾發抖的蕭玉兒!
蕭玉兒淒厲地號叫著,拚命翻滾開去,但見塵土飛揚!
空中飛來一條腿,狠狠地給了逢蒙一腳,撲通一聲,將他踢倒!
逢蒙粗壯的身體便撲了個空,狂吼一聲,一個鯉魚打挺,站直了身子,轉身急追,嘴裏不住口地吐著髒話,身體旋轉了一圈,那條腿卻還懸在半空中。他不禁破口謾罵起那條踢他的腿來。
仔細一看,那條腿居然和自己穿著一樣的褲腿,連腳上的鞋都一樣,和自己的腿一般粗細大小!
可不就是自己的一條腿麼?
難道自己少了一條腿,腿被別人卸掉了一條?
他急忙低頭看,自己的兩條腿都還在,一條也沒少!
他高度緊張之餘,揉了揉眼睛,空氣中哪裏還有什麼人腿?
於是強作鎮定地自我安慰道:“是我看花了眼睛,剛才摔倒也純粹是個意外。根本沒什麼‘腿’在踢我!”
說著,一個箭步,衝到蕭玉兒身前。
蕭玉兒幾乎是連爬帶滾地竭力掙紮躲避,雖然她明知道再爬再滾也逃不脫逢蒙的魔掌!
果然逢蒙一個虎撲衝上去,騎在了她的身上。
不待蕭玉兒稍有抗拒,逢蒙一座小山似的粗大身子,已重重地騎上她的腰背!
蕭玉兒痛苦地呻吟著,麵龐側麵沾滿了泥土。雙手痙攣地前伸,刹時那張美麗的臉蛋成了半邊泥麵!
這時,空中一道綠光直奔那和逢蒙一樣的人頭襲來,又被一道金光攔截回去。
空中傳來“咣鐺”、“咣鐺”的兵器相接之聲,像有人在鬥毆。
逢蒙坐在蕭玉兒的身上,先是從腰間解下軟鞭,拿在右手,猛揮軟鞭,狠狠鞭打了蕭玉兒幾下,然後,他把軟鞭又掖回腰間,以蒲扇般的大手抓住了蕭玉兒的長發,用力往後扯起,又重重碰向地麵。
蕭玉兒哭叫哀號,慘不忍聞!
逢蒙一麵連連抓著蕭玉兒的長發來回碰擊地麵,一麵狂暴地吼罵:“臭丫頭,小賤人,老子叫你滾,叫你爬,老子先把你折騰個半死,看你還能往那裏滾、那裏爬?”
逢蒙說著,又從腰間取出軟鞭,狠狠地鞭打,打得她連連慘叫,連滾爬的機會都沒有,逢蒙這個禽獸牢牢騎在她的身上,一動都沒法動,地麵上塵土飛揚!
逢蒙一邊不住手的鞭打,一麵不停的叫罵。
逢蒙一邊打,一邊在自我得意,自我慶幸沒有人來阻撓他動手。
他以為不會再有人來阻止自己了。
連打蕭玉兒多少下,逢蒙都清楚的記在心裏。
他自己也覺得奇怪,自己為什麼要把打她多少下都記在心裏?
像是有人在像他的大腦傳遞這麼一種清晰的數字信息。
“打夠了沒有?現在該翻過來,你趴下,加倍地給蕭姐姐打!”那聲音還沒有落下。
果然,逢蒙就不可抗拒地到了蕭玉兒身下!
現場的場麵全然反過來,現下是蕭玉兒騎在逢蒙身上,用鞭子抽打他!
那聲音問逢蒙:“你方才打了多少下?”
“四九三十六下。”逢蒙回答道。
“恩,沒錯,還算老實,沒隱瞞。加倍,也不過就是八九七十二下。”那聲音繼續道。
蕭玉兒下手居然比逢蒙適才下的手還要重,顯然,是外力灌輸在她的手上操縱著她打,她的內力根本就沒有回複,不可能有什麼打人的力氣!
足足打夠了七十二下,那鞭子才停下。蕭玉兒也不再騎在他身上。軟鞭又回到了他的手裏。
逢蒙還沒有回過神來,又聽腳底下有人用低沉沙啞而又不失威嚴的聲音叫了聲:“逢蒙。”
還是先前的那個聲音,隻不過先前沒有叫出他的名字,現下才叫出來罷了。
逢蒙掙紮著坐起,前後左右周遭都看了看,沒看到什麼人。
事實上,那個像他的人頭又從土裏伸出來,就在離他不到一米的地方,那人頭一麵又從土裏伸出左手,一把將他手的軟鞭槍過,對著他狠狠鞭打了幾下。
隻是他高度緊張,忽略了腳底,隻顧看比腳底遠的地方,所以才沒注意到。
“什麼人這麼放肆,膽敢到老子手裏搶鞭子抽打老子?”逢蒙一邊說,一邊繼續東西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