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澈手在被子裏,將床單都抓破了,咬緊牙關,才能忍著憤怒聽他說完這些陳年舊事。
當年,為了文氏集團順利上市,爸爸操碎了心,最終積勞成疾,撒手而去。
他沒有想到,文氏集團上市計劃之所以一拖再拖,是二叔從中作梗。
“君澈,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心裏依然隻愛你媽媽一個人。你爸爸不配得到她,她不該為你爸爸自殺。你爸爸的死與我和你媽媽無關,可是你媽媽非要把你爸的死怪到自己身上。我知道,當年你爸爸去世,你爺爺也懷疑過我,他獨自撫養你,還將我趕去內地負責分公司。我承認,你爸的死我有一定的責任,但是他身體不好,也是真的。否則,也不可能聽到我跟你媽媽的談話,就突然病發去世。”文成祺說到這裏,長歎一口氣,說:“他死了也好,這樣,我和你媽媽的事,就沒有人知道了。”
文君澈恨不得現在就從床上跳起來,將文成祺狠狠撕碎,原來,爸爸不是因為疲勞過度而死,而是急火攻心,被文成祺活活氣死的。
爸爸那麼愛媽媽,當他聽到媽媽與二叔發生了那樣的事,該是多麼的傷心和震驚。
他也終於能理解,為何媽媽會在爸爸去世幾個時後自殺殉情,她是覺得對不起爸爸,以死謝罪啊。
這一切,都是文成祺的錯,如果他能控製自己的感情,尊重自己的大哥與大嫂,沒有在文君澈母親酒醉時趁人之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
“文成祺,你害死我的父母,侵吞文家的財產,還想將文氏集團據為己有,我一定讓你血債血償,你給我等著,等著。”文君澈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為父母討回公道。
文成祺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是慕景天,“二哥,該去看老爺子了。”
“知道了。”文成祺應聲,最後看了文君澈一眼,“君澈,別怪二叔,二叔不想讓你死,可是你不得不死。”
文成祺離開病房,聽到病房的門關上的聲音,文君澈的眼角滑過一滴淚。
父母死亡的真相竟是這樣的殘酷,一直視他如親子的二叔,就是害死他父母的凶手。
他臨走前說的那句:君澈,別怪二叔,二叔不想讓你死,可是你不得不死。
這讓文君澈更加斷定,車禍不是意外,半夜潛入醫院殺他的人,也可能是文成祺安排的。
想到這裏,他不由地擔心起爺爺的安全了,文成祺會不會喪心病狂,對爺爺下手?
文君澈馬上給林逸軒打了一個電話,“林逸軒,你是不是我兄弟?”
“當然是,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林逸軒聽出文君澈聲音裏帶著哭腔,緊張地問:“是不是董事長出事了?”
“不是,但是我擔心爺爺,怕文成祺會對我爺爺不利。請你無論如何,都要護我爺爺周全。”文君澈聲音顫抖地說。
“好,我答應你,你和艾薇,還有董事長,都不能出事。這事兒讓我遇上了,我就絕對不會讓壞人得逞。”林逸軒堅定地說。
“好兄弟,謝謝你,謝謝。”文君澈掛斷電話,他已經控製不住自己情緒,淚流滿麵。
香港養和醫院,高級病房內,文老爺子虛弱地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空洞地瞪著,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爸,您怎麼樣了,您別嚇我啊,爸,爸,您跟我說說話啊。”文英在一旁哭的泣不成聲。
“完了,一切都完了,什麼都沒有了。”文老爺子喃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