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往外走去,因為東颯帝遭到刺殺,是發生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件,大部分的臣子宮人都去往東颯帝所在的住處,留在外走動的宮人寥寥可數,臣子也不會如她這般雅興四處閑逛,偶爾經過都是神色匆匆,有事在身的模樣,隻是照麵問候一句,風無裳省的清閑,越走下去,人跡越少。
春桑環顧了黑漆漆的四周,有些擔憂道,“主子,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在這樣空寂的環境內,她連聲音都不敢放大,唯恐驚著了什麼。也不明白主子怎麼有興致在這個時候出來轉悠,即便有月光,但在樹木的遮掩下,隱隱約約,四周一片烏黑,根本看不清什麼,隻有穿堂的風,從廊中一遍遍刮過,撩得樹影婆娑,寒風嗚嗚。
“就快了。”風無裳話音剛落,前方傳來“嘭咚”一聲,有一個暗影自黑幕中顯現,驚得春桑寒毛倒豎,抓著風無裳的衣袖,立即不由控製的驚呼了一聲。
“啊!”
她馬上躲在了風無裳身後,頭也不敢抬,身子瑟瑟發抖,說話也結結巴巴道,“主子……有……有……有東西……”
“怕什麼,又不是鬼。”風無裳強調了最後一個字,惹得春桑更強烈的抖了一下,她覺得有些意思,又道,“要不你看看,和你想象中的鬼有什麼區別?”
春桑緊緊閉著眼,“主子你就別嚇奴婢了,奴婢膽小,不敢看!”
“算是個比較實誠的,但是你曉得,你家主子有時候不喜歡聽這麼實誠的話。”風無裳摸了摸下巴,忽然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不太對勁,也應該學著春桑裝裝害怕的,不然不是讓忽然出現的人太沒有成就感了嗎?
躲在暗處的訾羽瞧著春桑緊緊貼著風無裳,把頭埋在她肩膀下的模樣,想著太子妃喜歡調戲春桑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也不知那人換成自己會是個什麼樣的感覺。唔,改明兒試試,就直接說是半夜去逛園子?
春桑會同意麼?
訾羽思忖著,要不,就說帶她去吃好吃的?
也隻能說訾羽的思維非常人,要是春桑知道一定會氣死,有人半夜帶人去逛宮裏園子以去找好吃的東西這種爛借口嗎?
大概,是吃西北風吧……
風無裳眼看著那個暗影搖搖晃晃的過來,她早知道來者是人,直到他走近了,借著透出來的月光看清了他的身份,不就是今日導了一出好彩頭的晉北藩王世子?不過……
距離還有幾米的時候,風無裳便聞見了南門陶身上散發出來的濃烈酒氣。這是個喝醉酒的了,而且看走路搖搖晃晃,嘴裏也不知在嘟囔著什麼的樣子,想必已經醉的糊塗了。
風無裳並不認為這是個巧合,她走到這裏的時候,南門陶正好出現,眼下看來,這裏就隻有她和春桑,還有南門陶三人。
南門陶走近了,一手來搭她的肩膀,風無裳側身閃過,他抓了空,身子前傾差點摔倒,踉蹌了幾下才堪堪穩住。再轉過身時已來了脾氣,罵道,“你個小蹄子,居然敢擋開?你知道爺是誰嗎?還不快主動靠過來讓爺靠著,不然爺饒不了你的小命!”
春桑從他走過來時衝天的酒氣,便意識到這個暗影不是鬼了,自然不再害怕的抓著風無裳不放。眼下聽見來人竟然敢這樣稱呼她的主子,頓時一陣冒火就要上前理論,被風無裳抬手製止。
風無裳好奇道,“喲,我還真不知道爺是從哪個酒缸裏鑽出來的?”
“你個小賤人怎麼說話的!居然敢這麼跟本世子說話,看本世子不打的你乖乖跪在胯下叫祖宗!”南門陶來了氣,人在喝醉的情況下,聽見有人對自己不禮貌,脾氣也會格外的大。南門陶當下就要來扇風無裳的耳光,風無裳嫌他髒,往後退了一步,結果南門陶沒控製好自己的步子,直接踩到了衣角,倒是“撲通”一聲給風無裳跪下了。
這事發生的有些滑稽,春桑捂嘴偷笑,風無裳咦了一聲,“怎麼,是要叫祖宗嗎?”
南門陶大怒,從地上爬了起來,已用上了功夫去抓風無裳,“不過一個賤蹄子,本世子這就讓你知道一個賤蹄子隻有在爺身下被幹哭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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