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桑後怕道,“幸好主子……”
風無裳冷笑一聲,“她們也真是小看我了,以為這點小把戲就能製住我?”
但是不可謂這一招不狠毒。
先是讓南門陶出現,南門陶本來就是一個以下半身思考的人,他喝醉了,這種興致更大,回去的路上遇見女人,不論如何,以他囂張的本性,都是想要占為己有。而這時如果南門陶帶走了她,那隱藏在暗處的人便會以南門陶府裏管事嬤嬤之名,將他們引到這個地方來,再灑上藥性強烈的媚藥,催促作用下,南門陶哪懂得憐香惜玉,與他合歡的那人,隻怕被蹂躪的都隻會剩下半條命。
同時,南門陶已經喝了酒,內裏燥熱,飲酒後人是不應該洗澡的,從科學上來說,會造成血糖含量下降,酒精能抑製肝髒的正常功能,使人全身無力,嚴重時有生命危險。也許南門陶初初進來時沒有想法,待他解了媚藥後想要清洗身子,進入溫泉中浸泡,使得溫度驟然變化,容易誘發心血管疾病,說不定南門陶就有性命之憂。
而隔天,風金縷領著人來溫泉這處遊玩,卻“不小心”撞見了太子妃和晉北世子有染,以及晉北世子神誌不清的倒在溫泉裏,一切的罪狀都會指向風無裳。比如不守婦道勾引南門陶,比如居心叵測對南門陶懷有殺心,風無裳的身子不僅毀了,未來的命運也完全毀了,試問哪個皇家能容忍紅杏出牆的女人?而南門弦又怎麼可能不為他的愛子討個說法?到時兩相權衡下,以東颯帝的立場,隻怕殺了她也未嚐不可!以她一人的性命去換南門陶,嗬,正是所有人都喜聞樂見的!
隻是這些事的成立有一個前提,便是南門陶一定會帶走她。
恰逢南門陶今日或許因為刺殺一事,內心煩躁,指不定就去借酒消愁,適巧被那出計的人撞見,就謀劃了這一出。除此之外,還需要有對行宮的了解,比如哪條路可以繞到這裏來又不會讓人發現,比如怎麼樣遇上風無裳。其實,風無裳也是收到了一張署名為南門瑾的條子才出現在這裏。
風無裳不會真那麼愚蠢的覺得是南門瑾在找她,南門瑾受的傷不算輕,此刻在東颯帝的細心安排下,定然在自己的房間內好好休息,不至於逃脫了眾人的視線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等她。隻是她有些好奇,那人怎麼會以這樣的借口約她,看來南門瑾的保密工作做得並不是天衣無縫,知道她和南門瑾陳穀子爛事的人還不少。
眼下,有著這種小聰明又愛亂出主意的人還能有誰?
“主子,”春桑指了指溫泉邊,垂了眸子小聲道,“風二小姐已經暈過去了,世子也沒了動作,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風無裳瞧了一眼,抬手做了個手勢,一人從空中憑空出現,宛若從暗影裏走出來一般,落在地上恭敬道,“娘娘。”
“去把南門陶拖開,然後,”風無裳不帶任何感情SE彩道,“去把他的嘴縫上。”
春桑一直盯著自己的腳尖,不置一詞。
“是。”訾羽領命,從她們眼前消失到了不遠處,隻聽見一聲慘叫,便沒了聲響。
風無裳看著訾羽穿針引線,眼裏全然是冷漠,半晌,見著訾羽要完工,方才冷冷的道,“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
“世子對主子出言不遜,將主子貶為低微,理應有此等下場,春桑不認為有何不對。”春桑波瀾不驚道。
“哈哈,”風無裳笑了笑,“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是我呢?”
“強搶民女,同樣有罪。”春桑平白直述道。
“小桑兒,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之!我已沾染了血腥,自然是不介意再多沾一些,往後你若要站在訾羽身旁,隻怕免不得習慣這些。”
風無裳看著遠處道,春桑怔了怔,主子是在……
訾羽已複命回來,他手中未有任何鮮血,根本看不出剛才發生了何事。春桑聽見他的陳述後,眉頭跳了跳,又聽見他問道,“娘娘,不用剁了他的手麼?”
她驀地抬起頭來看他。
風無裳也是訝異的抬眸看他一眼,在她印象中,這是和訾羽相處以來,第一次聽見他在完成任務後,還主動要追加任務,真是難得了。也可以想見他是真的惱了南門陶的無禮了,畢竟那隻手曾經向春桑伸了過去,還差點碰著了不該碰的地方呢……訾羽會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難為他還忍耐了這麼久,一直等待著她的指示才現出身形。
饒是如此,風無裳還是不得不拒絕了他的提議道,“他是藩王世子,南門弦絕然不願意見著他的獨子到了京華,隨著東颯帝狩獵後少了一隻手臂的,那樣將事情鬧得嚴重便不好收場,隻怕會引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