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轄管於禦林軍,因為隨隊去疫病區治療疫病有功,回來被升了官職,封為副統領,也就是位於陸黎下的第二把手。陸黎在狩獵時惹得東颯帝如此不滿,又是害得東颯帝遇刺,又是讓行宮中無緣無故多出一個身份不明的人來,東颯帝再沒給過好臉色,陸黎岌岌危危,眾人踩低爬高,也都知道陸黎回去京華城後,這個禦林軍統領的位置怕是保不住了。而他下麵的副統領,最近龐大虎風頭最盛,最有可能被提拔的便是他了。
而如今,他卻被刺客謀害……
刺客怎麼會謀害他呢?
因為潛進宮中,發現東颯帝不在,想要逃脫,卻一不留神被龐大虎發現了麼?於是為了保命,挾持住他,在要離去的時候卻又下了狠手麼?
可是不對。如果刺客能夠離開,他不必下狠手,這樣豎了大敵,他該知道殺了皇城內的人後,罪加一等,通緝令更是會貼的全國皆是,是大虎發現了什麼?所以他必須殺人滅口,免得大虎日後找到他?
但是東颯帝出行狩獵,東颯國的子民都清清楚楚,刺客這個時候潛進宮裏做什麼?若他的目標不是東颯帝,現在皇城內還有誰值得他以身犯險?幾個皇子公主都在這裏了,嬪妃們也在這裏,重要的人物也不住在皇城內,他圖的是什麼?趁人不在的時候去找東西?
怎麼想,風無裳都覺得存在矛盾,說不清楚,可是如果是南門瑾做的話……那麼就說得通多了。
“皇上知道這個消息了麼?”
“是石之硯著人偷偷的送了消息過來,我知道這個消息就馬上過來了,想必父皇縱使此刻不知道,也馬上會知曉。”
風無裳還是覺得懷疑點在南門瑾身上,“是他做的對不對?”
“我還不能確定。”南門濂苦澀的微微搖了搖頭,“之硯隻讓人趕緊傳了龐大虎的死訊過來,簡單的描述了下事情,說讓我們小心,這件事發生的不太尋常,恐目標不在此,讓我們多加留意。”
大虎死了,煉風團的那群兄弟知道這個消息,也不知會怎樣……
風無裳垂下了眸子,而一雙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似乎要傳遞熱量過去,風無裳掀了掀眸子,睫羽間隱約見南門濂溫潤的麵容,逐漸冷靜的頭腦此刻才清醒的意識到,發生了這樣的事,南門濂心裏不會比她好受多少。
她微微搖了搖頭,想要說“我沒事”,卻說不出口。這樣的話語太過自欺欺人,也是對南門濂關懷的一種侮辱。和煉風團相伴的那些日子她銘記在心,南門濂也不會忘懷,大夥們出生入死,同甘共苦,少了誰都不可以。她早已將龐大虎當做沁入骨血的兄弟,可是卻是在她的疏忽下,讓她肝膽相照的好兄弟為此失去了性命。
還有什麼比性命更重要?
南門濂似明白她心中所想,說道,“這不是你的錯。”
風無裳苦笑道,“怎麼不是呢?他喚我一聲‘風爺’,我本應將他收入我的囊羽,好好照管,可是我卻失去戒心,讓人趁虛而入,讓他丟去了性命。丟去性命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再也不能睜開眼睛,再也不能踏在這片土地上,再也不能和兄弟們同喝酒,同吃肉,再也不能實現其終生夙願,征戰沙場!看大漠沙煙,長河落日!何其殘忍!”
風無裳閉了閉眼,她知道她激動了,她不願看見南門濂因為她的話而眸子裏露出懊悔,她無心讓他歉疚,她知道與他無關,可是心裏氣不能平,硬是要死死克製住才能不衝出去快馬加鞭回去京華城!
“他的屍首呢?”風無裳似倦極,問道。
“之硯回複,讓人好好看管著。大虎是副統領,還有之硯他們幾個在那,沒人敢做什麼的。”南門濂知風無裳不放心,又道,“我也下了命令,你安心。”
“嗯。”
風無裳一心想著要快些回京華城,正尋思著找什麼理由能中途回去,卻聽見房門被人扣響,尖細的聲音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在麼?奴才來傳皇上的旨意了。”
風無裳不悅的皺了皺眉,這個時候,她對任何人的到來都感到很厭惡。
春桑開了門,恭敬的道,“汪公公,您快請進。”
“不必勞煩了,咱家在門口知會殿下和太子妃便行了。”汪全笑臉道,“皇上最近狩獵捕了不少獵物,祭祀也已經結束,正準備提前幾天回京華城,讓奴才來通知殿下和太子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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