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的時候有點時差,一下子沒扭過來,剛一進門就被我媽逮個正著。我想她老人家這個副市長不是挺忙的的嗎,怎麼沒空去機場把我給運回來反倒有空在家堵我。結果我媽說了,“我這不是開車技術不行嘛!”我“噢”了一聲正想上樓,結果她一臂兒把我攔下了問:“你怎麼就不彙報彙報?”我想這老太太挺狐狸的,一準兒要我敘述在羅馬有沒有豔遇。我說:“我隻記得個鬥獸場。”頓了頓又補充了句:“原來羅馬也可以開機車的。”我媽這千斤就被我這四兩這麼一撥,給撥走了。
之後我在家躺了一個星期,終於把時差給扭回來了。扭回時差後,孔右的電話立馬就打過來了,我都懷疑這小子的時間怎麼掐的這麼準。他甩過來一句:“喲!緩過來了?”我一聽又差點兒歇過去。我問:“有什麼事兒快說,說完我接茬睡。”“睡?今天該幹嗎了你記得不?現在什麼時辰了你知道不?”我愣了一會兒,說:“不曉得。”孔右歎了口氣接著道:“得,你趕緊起來,今天森之宮開學呢!”我還迷迷糊糊,又多嘴了一句:“森之宮誰開的俱樂部啊?”孔右立馬摔了電話,我聽到那邊震天響了一下,還隱約地聽到孔右的幹吼:“媽的夜裏你還想不想上大學了?”我聽著這聲音極不舒暢,於是站起來推開了窗戶,孔右的聲音立馬放大了幾倍,直震得房梁“嗡嗡”地響。我突然醒悟過來,森之宮好象是孔右他爹投資的大學。我媽當初誘哄我去讀的時候,一口一個“教學質量好”,我都懷疑是不是拿了孔右他爹的回扣。
一般說來我的行動要比思想快點兒,當我想到這一層的時候我已經套了線衣拿了車匙在車庫裏了。我對著後視鏡撥了撥頭發,車門也沒開就“蹭”一下鑽到駕駛座去了。
我才剛出了車庫孔右就打馬趕過來與我並駕齊驅了。我揚高了聲音問:“他們呢?”孔右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吼回來:“早走了,哪個有我這麼義氣啊!”我鄙視了他一會兒,才道:“又被你給賣了。”孔右“嘿嘿”笑了兩聲,我從他比較狐狸的表情中判斷出來的。
一路上我們也不說話,安全駕駛。一直到了森之宮校道,我也懶得找地兒停車,直接擱邊兒上了。然後與孔右偷雞摸狗地竄到了主席台邊上的座位。這對孔右來說叫熟門熟路。我剛湊過去就看到那三個廝跟那兒正襟危坐,人模狗樣的。才剛坐下沒一會兒,就聽到司儀在那兒吆喝:“下麵有請校長致辭。”
我幹笑了一下,來得正是時候。旁邊莊嘯發話了:“孔右你自個兒睡過了頭還把夜裏拉過來墊背,真有你的。”瞧莊嘯就這麼一個人,說什麼都一針見血,精辟。我挺友好地補了一句:“孔右他一直都這麼著。”說完偷瞥了他一眼,得,整個臉都青了。
我估計那校長老頭兒還要說上那麼一會兒,打算趁這機會眯一下,結果那校長老頭兒說了句挺振奮人心的話,這個我是從底下學生的歡呼聲中判斷出來的。之後我身邊的孔右突然站了起來,我暗咒了一聲:“這廝磕藥了啊興奮過頭了。”一晃眼他已經站到發言台上去了,我說這禍害誰也不能禍害大夥啊。孔右齜牙咧嘴地說了句:“同學們好,我叫孔右。”接下來他講了什麼我愣是沒聽進去,又想起小時侯這廝老愛跟我抬杠,我一度認為他笑得特別狐狸,挑個日子跟他說了,他一臉鄙夷地說他那叫英俊。想當初他一笑可是迷倒了整個幼稚園的小姑娘外加刷鍋的大娘。我說孔右你這笑不行,這年齡層差距太大了。孔右說這叫殺傷力廣你知道不?於是問題就這麼擱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