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牆邊等我?!你還好意思說你在牆邊等我?!我讓人逮了個正著,坐在牆頭上大半天也沒見你大哥半個人影!你還好意思說你在牆邊等我?!說,你不好好給我把風,哪逍遙去了?又哪個係MM免費請喝咖啡吃冷飲了?”我一味地火大狂吼。
“沒有!我明明……”他恍然,“你不是走錯邊,跳錯了大牆吧?”
“啊?”我有一秒鍾怔愣。
“哎呦,我的路癡妹妹呀,你可愁死我了!你到底從哪邊過來的啊?”我想高翔現在一定很無力——被我氣的!
“呃……這麼說……我好像也弄不清楚了……”我有點蒙。
“被人把名字記了?”
我搖頭,“沒有!你妹妹我福大命大,聰明絕頂,哪那麼容易被人逮住!”
“那你剛才說讓人逮了個正著!”小子,心還挺細,我劈裏啪啦地講一堆,他竟然還一句不落地聽得清楚。
“你妹妹我人見人愛,可愛到千裏難挑萬裏難選……”
“重點!重點!”
“哦,他把我放了!”這是歸納總結的結果。
高翔立即道:“不可能!你讓一什麼樣的人逮住了?”
“嗯——”我細細想了想,“跟你差不多高……穿著你們係的係服……長相嘛……我忘了!”沒轍,我的記憶力向來就不好,特別是對人的長相更是忘得宇宙無敵超級的快。
“就這些?”
“啊——對了,他好像是巡邏部長!”我恍然記起。
老哥猛一擊掌,“媽的,程風!”
“哥,你說髒話!”我要跟姨告狀!
“傻子,你知不知道他不用問也知道你叫什麼哪個係幾班的啊!”
“啊?”我呆了呆,突然記起。“程風是你們寢的那個……哎,不對,他不認識我!我們從來都沒見過!”
“你以為自己是原始人啊?我床頭上擺那麼大一張咱倆的照片,你當他是瞎子啊?”
我的媽呀!“呃……這個……既然是你同寢的兄弟應該……”
高翔歎了口氣,“如果是別的兄弟還好說,可抱歉得很,程風這人最難說話,公私分明到都快要六親不認了。”
不是吧——那我不是死定了!
結果,自那天以後,我整日裏提心吊膽,遠遠地看見輔導員都立馬躲得幹淨無影,生怕下來什麼處分。乖乖,人命關天的時候啊,偷跑出去不是小事,這可不能鬧著玩的!
可我怕了一周又一周,處分仍沒有下來,輔導員也沒叫我去訓話,布告欄上天天通告批評,卻從沒有慕紫的名字。一直到了全市高校統一解封,我的一顆百受摧殘的心才算是著了地。
後來我問高翔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竟然告訴我說,程大部長那天沒戴眼鏡,誰也沒看見?!
那我那天碰到的是誰?難道我見鬼了?!
總之這個非典我是深惡痛絕,它危及了人類的生命安全,這是別人說的。而對我來說它不僅奪走了我兩個月的自由,還讓我過了一個多月戰戰兢兢的生活。
更主要的是,除了高翔,就連我爸都沒有那麼密密實實地抱過我,我竟然讓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抱了個滿懷!
嗚……有聽說“初吻”“初夜”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初抱”,我不管,我要為我的“初抱”默哀——
SARS,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