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回來不好說,不過這會兒肯定在朝上。”金玲擦了擦嘴邊的芝麻粒,反問道:“你不會也想去炸書房吧?拜托,你別看王爺這次沒說什麼,那是沒抓到人,你瞧他一臉冰霜的樣子,要是讓他知道你也去炸書房,保不準就把你給哢嚓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紫瑤哭笑不得:“我不過是要他準我們逛街而已。”
金玲愣了愣,特認真的點頭:“這可是大事,得抓緊辦,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消停兒待著吧,你不添亂就不錯了。”紫瑤拿起麵巾擦了擦嘴,道:“我出去轉轉,順便等變態冰,你吃完飯把桌上的畫拿去給畫社吧。”
“還拿,王爺不是不讓你畫了嗎?”
紫瑤鼻子裏哼了一聲:“他還不讓我出門呢。”
聖殿之內,皇上伊洛冰單手扶額:“都是靜妃出的主意,要不是她說火裏跳舞好看,朕也不會叫惠妃在火台上跳的。朕也不知道那火何故會越燒越旺,漸漸的,朕隻看到火勢越來越大,卻再也看不見她了。不過真的很好看,惠妃穿著大紅舞衣的樣子跟鳳凰似的。”
“朕記得當年在父皇的壽誕上第一次見她時,她穿的就是紅色的衣裳,隻是當時的朕不過是一個不得寵的皇子罷了,隻能遠遠的看著她,不想,竟惹得她幾番回避。朕當然知道,那時候的朕,如何配的上太師府的千金。而今,她竟這樣離朕而去了。”
堂下,伊洛辰脊背筆直,雙眼直直的望著皇帝,聲音清冷:“皇上有沒有想過此事的後果。”
“朕知道,秦太師曾做過你的太傅,所以,朕才決定把這件事交給你處理。”皇上忽的抬起頭,直視堂下人雙眼。
伊洛辰看到,皇帝的唇邊,竟噙著一絲笑意。
他居然還在笑?伊洛辰眼底好似積攢了上千年的冰霜,冷利陰沉:“皇上真的以為臣的三言兩語,便可叫太師不再追究喪女之痛?”
“朕當然知道此事艱辛,你隻管安撫便好,朕自有道理。”
“惠妃無辜慘死後宮,皇上想讓臣如何安撫?”
“朕的九弟不是一向智謀過人嗎,怎的還要朕來教。”皇上懶懶走下禦座,拍了拍洛辰的肩膀道:“朕知道你火氣大,也都怪朕一時糊塗,秦太師素來疼愛你跟十五弟,你若實在覺得為難,朕也不勉強你。叫皇後抱著寧兒去吧,你不知道,寧兒近來乖巧的很呢。”
伊洛辰將頭別向一邊,眼底寒光斂去漫過一層悲色:“皇上多慮了,安撫太師,臣其實並無為難之處。”
皇上朗聲高笑:“九弟啊九弟,又要月圓了,朕一定叫人準時把伊藍香燈給你掛好了,哈哈哈哈……”
馬蹄聲碎,漸行漸遠,天邊一點寂寞映上宮牆,孤影斜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