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 / 1)

巍峨的城牆上,男子一襲墨色雲龍戰袍長發飛舞負手而立在最高處,俯視著城樓下綿延百裏的紅妝。夕陽餘暉映在麵上一時耀眼奪目,眼底像一池深不見底的潭水,看似平靜卻又危機重重。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本該上花轎的女子停住了腳步,喜帕遮住頭什麼也看不見,但是一雙繡著金絲鳳凰的鞋子鞋麵卻早已濕透。

“二小姐,快上花轎吧不然誤了吉時皇上和契丹王怪罪下來誰也承擔不起。”喜娘見女子停下連忙催促。

女子也不說話也不動,隻是站在那低聲呢喃,聲音斷斷續續身邊的喜娘亦是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喜娘正要開口詢問時女子已率先打起轎簾上去坐好,適才開口聲音清冷,卻又帶著果斷與決絕:“喜娘麻煩轉告爹爹娘親,就說女兒不孝今生或永無再見之日請二老就當沒有生過我這個女兒吧。”聲音有些沙啞,讓人聽著好像要撕裂耳膜般。說完也不待喜娘答應自顧已將簾子又放了下來隔絕了與外界的一切。

縱時鼓樂炮竹聲音紛紛響起,隨著簾外喜娘的一聲“起轎”,花轎緩緩抬起,越走越遠直到隻能看到遠方綿延百裏的紅線。

鼓樂聲漸行漸遠男子募得伸出手隔空握住,緊皺著眉頭定定的看了自己緊握的拳頭許久,緩緩攤開來看竟是一滴血紅的淚水,耳邊隱隱的傳來低聲抽噎的呢喃之聲:“願與君相絕。”然後那滴血淚在男子掌中緩緩飄起然後隱沒在墨色的雲龍戰袍之中,消失不見。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畫麵轉換,懸崖邊緣女子身穿火紅嫁衣跌坐在地,四周布滿身披黑色戰甲的士兵手持兵器,忽然那些士兵向兩邊聚攏中間空出一條路,男子邁著動人心魄的步伐向那中間的女子接近。

薄唇緊抿,剛毅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隻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妖異的灰色眼眸裏不經意的眼神卻輕而易舉的出賣了他。

“孤說過,從來都沒有你不願,有的隻是我的意願而已。”男子俯身冰冷的聲音在女子的耳邊響起,猶如臘月的寒風刺進骨髓,冰的人心都打了結。

苦澀在嘴角蔓延開來,自己又何嚐不曉得這些,她說:“你殺我夫君,滅我家國,我又如何能獨身一人苟活於這世間。”

緩緩站起身子雙手輕撫住他的腰,好似愛人一般親密無間隻是卻隻有他自己知道她說了什麼,她說:“瑾郎,願我此生從未識的過你。”

在男子還在呆滯之際,兩滴血淚輕輕滑落。

自此轉身,便是義無反顧永世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