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夜晚,清風徐徐襲來今晚的月兒格外的圓,少女穿著一襲輕紗薄衣趴在窗邊輕輕開口感歎:“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為何今兒個不是十五十六月亮卻已經這麼圓了呢!”
身後的翠屏接過身邊小丫頭遞來的披風給苒繡披上後才有些傷感的說道:“或許是這月亮怕今後小姐再看不見它了,便早早的出來給道個別罷。”說完後隱隱的竟有一些鼻音。
有些訝異的回過頭伸出手拉住翠屏的手讓她同坐在軟榻上將她摟在懷中笑說道:“翠屏舍不得離開罷!我和娘說了將你和翠螺留在這裏陪你爹,或許這一走要好一陣再見不到了。”
聽了這話翠屏連忙做起,眼裏好像還有隱隱淚珠在閃動有些激動的看著崔苒繡害怕的說:“小姐,你不想要我和姐姐了嗎?從小我和姐姐就起了誓這輩子無論怎樣就守在小姐身邊哪都不去,小姐,小姐你別拋下我們。”說著激動的淚水便淌了下來。
“傻丫頭,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這次爹爹的意思是舉家搬去長安,將三伯一家也從清河接了過來怕是再也不回博陵了,爹又將崔伯留在這裏打理,我是怕你們想爹。”催苒繡抬手擦幹翠平眼裏的淚水,笑著安慰著
“這又是做什麼呢?什麼時候一向沒心肺的傻姐兒竟然也會有愁絲了?”翠螺笑說打趣的掀開珠簾從外間走了進來。
“是呢,我就說了,估計是外麵的饞嘴貓把最心愛的桂花糕叼走了,正在這傷心呢。”崔苒繡也跟著笑著玩笑。
噗嗤一聲,翠屏也被逗著樂了不依的說道“小姐你和姐姐在一起欺負我,我就,我就…。”一連說了幾個我就也說不什麼來,氣的跺了跺腳瞪了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兩個人轉身疾步走了出去,獨餘下後麵兩個人哈哈大笑。
見翠屏氣的跑了出去,崔苒繡也停止了笑聲正色的拉過翠螺的手對她說:“翠螺,我和娘說將你和翠屏留在這裏可好,終究你爹爹是在這裏的。”
翠螺早就料到這些隻是沉靜的抽出手然後跪下說到:“翠螺與翠屏自小沒了娘親雖有爹爹疼愛卻始終不若有娘親那樣貼心,承蒙夫人不棄將我姊妹二人收在吳奶奶身邊,雖是丫鬟自小卻與小姐你擱在一處教導,夫人與奶奶對小姐的心思必然也同樣少不了我們的,小姐自小帶我們也是當作親妹妹,說句犯上的話我與翠屏早就將夫人和小姐您當作姐姐與母親看待奶奶更是不必說了,所以翠螺和翠屏隻願終身伴於小姐左右侍候夫人小姐此生再無他想,還請小姐成全。”說完這許多話翠屏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崔苒繡連忙起身扶起她,笑道:“你和翠屏這兩個傻丫頭,我不過是擔心你們二人想爹爹,不想卻讓你們倆想出這麼多有的沒得!既如此以後我不再提便是了,反正也就一二年時間你爹爹也是要到帝都的,早晚有見麵時,罷了。”
翠螺這才方才欣喜的起身,伺候了小姐歇下掩了床簾出去。
崔苒繡翻來覆去有些失眠自那日爹爹回來已有四五日光景想到再有十日便要離了這從小居住的地方到陌生的鎬京去,雖說是天子腳下可是以崔家現今的地位天子也不得不忌憚隻怕到時是非會多起來不少。
才翻過身忽然感到頸處一片冰涼,一個黑衣人不知何時竟然悄無聲息的舉劍指著她的脖子。強裝鎮定思索著那些守夜的丫頭八成不是遇害就是被迷暈了,這個男子武功不弱不自覺的緊了緊被子驚慌的問道:“你是誰?為何闖入女子的閨房?”
男子冷哼一聲:“崔小姐,想不到長的還真是美貌動人呢。”話語卻極是輕浮無比。
這時外麵的丫頭聽到裏麵好像有動靜在門外輕問:“小姐,有事麼?”聽到門外的聲音鬆了口氣,看來她們安然無恙唯恐她開門進來,夜裏自己閨樓裏出現個男子怎樣都是解釋不清的連忙道:“沒事,我沒事,隻是有些口渴,下去吧。”嘴上這麼說著,心裏卻盤算著如何脫身,自己也是練過些功夫的,不過這人能這麼不驚動所有人進到崔府武功必是了得,就是不知他所來為何。
定了定心神問道:“你來想必不僅隻是為了說那些輕浮無比的話吧?有什麼事你就說吧,但隻有一點你若是敢對我輕舉妄動我必然咬舌自盡也不會叫你得逞了去。”明明怕死怕的緊卻說的那麼壯烈,見此男子倒是抽劍回鞘,俯下身子。
崔苒繡嚇得閉緊雙眼隻能雙手抱肩,牙齒卻抵在了舌頭上。隻是良久都未見那人有什麼動靜悄悄的睜開一隻眼睛偷瞄隻見那人此時正悠哉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笑。雖然他蒙著麵卻依然能看到他好看的眼睛彎成月牙形狀。
那男子忽然開口笑道:“崔小姐,有人出萬兩黃金隻為買小姐你的清白之身,這美色錢財雙得的美差,思慮幾番倒不能便宜了他人,我便自己來了,今個看著一遭在下倒是真的沒有白來。”
“呸,淫賊。你最好馬上給我出去否則小心我現在就喊人將你抓起來。”明明怕極了卻硬要裝出一副凶狠的樣子,男子不禁一陣好笑。站起身散發出通身氣勢驚得崔苒繡縮了縮脖子,心中暗道“這人好可怕。”急忙道:“你要坐著就好好坐著,可別亂動啊。”邊說著邊揪著被子向後退。一會就頂到了牆上,思索男子說的話,有人想要毀掉她的清白好惡毒,百思不得其解自己雖說頑皮直率些得罪了些人,可那些人也不至於惡毒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