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嗎?
他是問什麼?問她什麼?
“很好。”
“……”
“……”
“進去吧。”又過了一會,齊風忽然鬆開了抓住衛婉的手,轉開頭去,看向別處,隻淡淡的道,叫她進去。
“……”衛婉聽罷,心一瞬間落了下去,她抿著唇看著他,看著他轉開的視線,看著他轉開的背影,他……低頭,手臂上他的溫度還在灼燒。
他卻鬆開了手。
不再拉住她,喚她。
隻不過一瞬的時間,他……:“齊風,你……”
“進去吧,小心一點,有事叫人。”齊風還是背著身,說完,就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衛婉停在原地。
看著齊風的身影越走越遠,就像他們之間的關係,越來越遠……
有什麼模糊了衛婉的視線。
伸手,她手試過眼角。
什麼也沒有!
“齊風……”一絲不知明的情緒下,衛婉開口喚住了齊風。
已經離得她十幾步遠的他。
她看到他停下步子,頃長的身影背對著她站著,映著大廳裏泄出來的光線,迷離不明,他慢慢轉身,轉過頭來,那張臉也轉過來,看向她,有些疏離的冷漠。
令衛婉的步子一滯,心同樣一滯。
疏離,冷漠?
他就是用這樣的目光看她的,一一刺痛。
原來還是痛了,她以為她已不會痛,不再痛,對齊風已經不會再感受到痛苦,痛到麻木不再有痛,以為堅強,改變就可以不痛,原來再冷漠,再堅定都抵不過他一個眼神。
隻一個眼神,二年裏學會冷漠的她還是痛了。
衛婉看著十幾步遠處這個被她喚住轉過身來的齊風,陌生的冷漠的他。
心痛的時候緊縮!
“什麼?”齊風轉回身,微皺了眉頭。
也看著衛婉,冷淡的聲音,看不透看不清的表情,十幾步,就像是他們之間的距離,好像永遠也跨不過去的距離離。
其實,衛婉不知道。
在她為齊風這一刻的疏離和冷漠而刺痛時候,她不會知道,就在上一刻,在上一刻,她叫著齊風放開她時的眼神也是一樣的冷漠,也許是二年的分離,改變的習慣,那一絲冷漠同樣刺痛了齊風的眼,他的心。
所以,他痛著放開她。
鬆開了她的手!
此時,她與上一刻的他相同。
心同樣的刺痛!
“……”因此,麵對著這樣的齊風,衛婉找不到說的,什麼在他那冷漠的眼神下,她都無法出口,就像是之前麵對著她,齊風沒有開口一樣。
“……”兩人又是沉默。
共同的沉默。
黑暗驅散了彌漫出來的光線,泄出的光消融著黑夜……
“你叫住我有什麼要說的嗎?”好一會,齊風開口,低沉的聲音傳來,他用著她看不清的表情對她。
好像他也是在等著衛婉說什麼,告訴他什麼一般!
“你能不能告訴我,今晚為什麼他們都來了,這隻是一場酒會嗎?”衛婉想起她心底的疑惑,也是讓她一直不安的源頭,還有忐忑,她看著麵前這個男人,他……
“衛婉……”話落,齊風的臉上忽然劃過一抹不知明的情緒,他眉皺著,眸中一閃,看著衛婉,她為什麼會這樣問?他沒有想到,還是說她知道了什麼,或者。
是她看出了什麼?
他慢慢收緊手:“你想太多了,不是酒會是什麼?
他反問。
問她。
“齊風……”
“……”
“隻是酒會嗎?”
“對!”
兩人一問一答,都看著彼此。
“還有要問的嗎?”他又問。
“沒有了。”斯羅,秦天的到來,還有衛約……真的隻是一場酒會……衛婉相信,不相信,他不會告訴她,她清楚這一點,轉過了頭,她揚唇:“看來是我想太多了,再見。”
她說,邁步離去。
她看不到她轉身的瞬間,齊風眼中眸光的黯淡,臉上情緒的變故,也看不到他本就蒼白病態的臉上那一抹難言的神色,還有瘦削得有些虛弱的身體有著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