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時間有多長,三年的時間有多短?當時光劃過女人的皮膚,三年的時間夠不夠她生出第一條魚尾紋?
廣州分手後,傅歉博生了荷汀足足一個夏天的脾氣,他一再的告誡自己,不要再去找她了,既然她要結束,那就隨她所願,就當是日行一善好了。結果,他終究還是抵不過自己的心魔,秋季開學後再次來到佛羅倫薩,去找那個總是坐在其中和人把酒言歡的女人。
兩個多月沒來,佛羅倫薩熱鬧依舊,光怪陸離的男男女女,流光溢彩的燈光舞台,震耳欲聾的音樂歌聲,就好像他曾來到過的日日夜夜那般,沒有任何改變。
歉博仍舊坐在酒吧的大門口,等她。他想,她見到他的話,肯定會勃然大怒吧,把以前她給過他的釘子再多給他一次。可是,他想,這都無所謂了,就如她所說,他做任何事情,都是以自我為中心,從來不管別人肯不肯接受,既然他這麼壞,那就讓他最後壞一回吧。如果他連著最後一次的機會都不把握,他想,他會後悔一輩子的。
這時,一個相熟的侍應走了過來,問他:“你是不是找hela?”
歉博點點頭,目不轉睛的盯著大門口,生怕把人看漏了。
侍應有點驚訝的問他:“你不知道她已經辭職了嗎?”
酒吧裏的音樂實在是太吵雜了,吵得人把消息都聽不真切,歉博笑著問他:“什麼?”
“你不知道她已經辭職去環遊世界了嗎?”侍應同情的看著他,這酒吧裏的人都知道他一直心儀著那個繆斯女神,隻可惜襄王有心,神女無意,這麼長一段時間了,什麼結果都沒有,連走,hela都不肯告訴他。
歉博仍在那裏笑著,說:“哎呦,這音樂怎麼這麼吵啊。你看,你開的玩笑我都聽不真切了。”
侍應聳聳肩,走了,他隻是看他可憐,好心走來告訴他真相罷了,他肯不肯信,那可就與他無關了。
歉博不信,他不信一個多月前還活生生站在他麵前的女人居然就這麼消失了,就算她有不辭而別的前科,他還是不肯置信。
那一夜的時間過得特別慢,每一秒鍾的流逝都變成了一種煎熬,歉博坐在大門旁,看著身邊的人來來回回,有男的,有女的,有不男不女的,有年輕的,有年老的,有既不年輕也不年老的,就是沒有她,範荷汀。
一直到打烊,她都沒有出現,那群整天和她玩樂的人來喊他過去湊熱鬧,他拒絕,她的另外一些朋友好心告訴他實情,話還沒說出口就已經被他拒絕。
終於,時間到了淩晨,在熱鬧的喧嘩都要落幕,他一個人走出了酒吧的大門,孤零零的走在N市的大街上,道路兩旁的路燈把人影拉長了,又壓短了,又再拉長了,經過了不知道第幾盞路燈,他終於掏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才被人接通,電話那頭是一把睡意朦朧的聲音。
“jam,荷汀是不是已經辭職了?”
電話那頭是沉重的呼吸聲,穿過手機,呼嘯到人的耳朵裏,jam沉思了一下才說:“是的,她剛從中國回來就辭職了。”
“為什麼?”歉博急急的追問,jam在電話那頭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她什麼時候回來?”歉博有追著問jam。
Jam歎息了一口,說:“不知道,也許到她走累了想回來的那天吧。”
“為什麼你不阻止她?”
“我為什麼要阻止她?給我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