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靜氣得心肝肺都開始疼起來了。
敢情的,葉傾禹都不知道她在說什麼,“葉傾禹,你在想誰?”
葉傾禹抬起劍眉,鳳目微眯,眼中猶如這看不見的南海,深不可測,淺笑著,似盛開的曼陀羅花,透露著藍光。
“公主殿下,方才臣在想,您的衣服可是備齊了?”
納蘭靜沒有料到,葉傾禹會在關鍵之時,問出這樣的言語,原本她還準備了這最差的結果,那就是葉傾禹可能是想著皇姐的。
然而,當葉傾禹說出,他想的是她時。
那嘴角的笑意好像是怎麼都沒有辦法掩飾,似這世間罕見的千年雪山花般盛開,“皇姐都帶著人走了。”
這言下之意,納蘭靜沒有帶衣服。
葉傾禹主動示好,牽著納蘭靜的素手。
當右手被葉傾禹的左手包裹在內時,納蘭靜感覺到一絲緊張,也慢慢地湧現在心頭,尷尬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納蘭靜偷瞄了葉傾禹一眼,本以為對方不會看見。
當葉傾禹轉頭時,將納蘭靜這不自然的麵部表情,以及害羞的模樣看在眼內,葉傾禹那堅硬的如石的心,重重地被敲打了一下。
他居然覺得納蘭靜是這般的單純可愛。
“怎麼了?”納蘭靜見葉傾禹突然之間沒有了動作,奇怪地詢問:“我們不是要去買衣裳麼?”
“公主殿下,臣想起來了,您身上的餘毒還未清除,臣得先帶您去郎中那邊看看,幫您抓藥。”葉傾禹回避著納蘭靜的眼神,緩緩說道。
葉傾禹的臨時變卦,讓納蘭靜感到不解,當場她就有點不快:“葉傾禹,我身子好不好,我自己知道。”
葉傾禹並未有任何的退步,而是一把攬住納蘭靜的腰部。
腰部被強有力的力量緊緊地扣住,納蘭靜想要甩開葉傾禹的左手,卻發現葉傾禹好像是這狗皮膏藥似得,怎麼都弄不下來。
她氣喘籲籲地望向葉傾禹,鳳目浮現淚光,抿著嘴唇,好像是在隱忍著其他的情緒:“葉傾禹,本公主討厭去看郎中。”
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納蘭靜最不喜歡的便是那冰冷的地方。
對她而言,那是內心裏麵不願意觸及的回憶。
納蘭靜討厭去看郎中?若真的這般,為何納蘭靜從前隔三差五就會去太醫院報道?葉傾禹有點看不懂眼前的納蘭靜。
“公主殿下,您有病,就必須去看!”
納蘭靜睜大眼睛,嘴巴微微打開,怎麼都不相信葉傾禹會說這樣的話,“難不成,你要逼著本公主去看郎中?別忘了,皇姐要你好好照顧我。”
葉傾禹隨意頷首,將納蘭靜放開。
納蘭靜還以為葉傾禹改變主意,這才剛坐在軟墊之上,就感覺到馬車被無形的內力包圍,以緩慢的速度前進。
“葉傾禹,你要做什麼?”
葉傾禹頭也不回,雙腳盤起來,淡定地回答:“公主殿下去了就知。”
納蘭靜見葉傾禹淡定如斯,心中早已有主意,便也沒有說什麼。
半個時辰之後。
當這藥香順著清風,飄入納蘭靜的鼻內。
納蘭靜無法淡定,猛地從位置上站起來,瞪大杏仁般的雙眼:“葉傾禹,你是活膩了是麼,本公主早就說了不來了,送本公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