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堇年掩麵而笑。
每次玉堇年生氣時,都會露出這般神情,穿著藍如深海衣裳的男子低頭,泛藍的眼珠子,劃過了不一樣的光線。
夜晚。
高空掛起了一輪明月。
倚靠在柳樹旁邊的納蘭靜,則是一臉疑惑地看向虛弱的葉傾禹,“你確定非要在這兒欣賞這裏的景色?”
“靜兒,從這兒望過去,正好能夠看見公主宮殿,也能將皇城盡收眼底,這兒的風景能夠讓我的傷口變好。”葉傾禹將頭靠在柳樹。
納蘭靜蹙緊眉頭,總覺得葉傾禹所說之言有點不對勁,可想了好久,她又覺得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道理。
罷了,傷者為大,她何苦想那麼多。
“你開心就好。”
清風吹來,柳樹上的枝葉也在沙沙響。
葉傾禹聽見那熟悉的口哨聲,便知道那人來了,隻是這事還得先隱瞞著納蘭靜,“公主,我的傷口好像又裂開了。”
納蘭靜信以為真,關心地抓住了葉傾禹的手腕,看了好一會,就是沒有看見葉傾禹所說的情況,當下覺得有點奇怪:“我看沒有。”
“真的腫了,鮮血都流出來了。”葉傾禹暗中加入內力,慢慢地將手腕內的鮮血逼出。
鮮血慢慢地滲透了白紗布。
納蘭靜哪裏會知道,這一切都在葉傾禹的‘算計’當中,還真擔心葉傾禹會出事,連忙起身,“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來。”
現在她們離皇城大約有幾公裏,現在回去也來不及。
最根本的好辦法,就是她隻身一人去往這附近的樹林中,看看有沒有能夠止住鮮血的草藥。
找了大約一會,納蘭靜終於找到了草藥,高興地將草藥緊握在內。
突然一隻白貓飛躍而出,張出鋒利的牙齒,印在了她的手腕處。
疼。
這是納蘭靜的第一反應,她飛快地將白貓打在地上。
白貓前爪彎曲,後身往後傾斜,同其他貓不同的眼睛顏色,也在發出了不一樣的光澤來。
納蘭靜見這白貓做出了攻擊的動作,也沒有多想,隨手拿起了樹枝,朝著遠方扔去。
可當白貓依然保持剛才的姿勢,並且盯著她看時,她才知道她再次逗比了,這時候應該是拿著草藥連忙跑。
那時遲,這時快。
納蘭靜手握草藥,朝著葉傾禹跑去。
白貓緊隨其後,原本是泛著金紅色的雙眼,開始慢慢被通紅所代替,動作越來越靈敏。
白貓的變化,正好落在了時不時轉過頭的納蘭靜的眼中。
她震驚地微微張開嘴巴,怎麼都沒有想到,白貓奔跑的速度,居然會這麼快。
“喂喂喂,你追我幹什麼?”
她隻怕是傻了,居然在和白貓對話。
白貓突然之間停下來,飛快地躲進了樹叢內,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似得。
這讓納蘭靜越發覺得奇怪,正想要去看看白貓到底要做些什麼時,這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你來這兒,玉堇年可是知道?”
葉傾禹在和誰對話?
她好奇地停頓在原地。
這比鴨子還要難聽的聲音,正好回答了納蘭靜心中的疑惑。
“玉公子尚且不知,公子爺,這人馬都已經安排好,您接下來是否是要提前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