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能重新開始”然後在遇到你的前一秒鍾我一定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我猛的從床上坐起身,大口大口貪婪的吸著氣。像是少了點什麼心底隱隱約約的有些失落感。頭有些痛,眼睛也很模糊,可能是睡得太久了。
我拖著這副還沒有完全適應的身子下了床,一臉迷茫,我是誰,我要幹什麼。
地板微微有些發涼,倒是能讓我稍微清醒一點。我鬆鬆垮垮的走到等身高的銅鏡前,想著是哪家的姑娘這麼倒黴,被我占用了身子。
銅鏡裏映出的臉有些蒼白,清瘦,兩眼的眼窩也微微有些陷了下去。發絲和雙臂都無力的垂下去。眼神空洞無比的盯著自己。衣服也是鬆鬆垮垮的,但卻剛好顯出了這副身子較瘦的身軀。
一瞬間頭像是被什麼東西猛的撞了下,嚇得我後退了幾步。無數記憶湧入了腦海哦,應該就是這副身子原本那位的記憶了吧。
這身子原來的主人是叫何傾墨,天璣國將軍之女,有一長姐叫何傾羽,隻是一直被關在宮中,二人也沒見過幾次麵。想到這我倒是不由得可憐起那位何傾羽了,不知為何一直關在宮中,應該會跟無聊吧。
何傾墨的記憶裏有一位神醫師傅,教她醫術,還有個青梅竹馬的夥伴,隻是幾年前就那麼不明不白的死了,至今在她心裏還是一塊沒好的疤。
大概回憶了下,我也懶得再回憶了,這種費腦子的事不適合我,反正以後這副身子就是我的了,雖然好似有些對不起原本的何傾墨了。
“小姐”一聲清脆的女聲伴隨著屋門“吱呀”打開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想必是“桃”來了。
桃有張娃娃臉,眼睛彎的像月牙似的,就是神情中夾雜著些埋怨和責備。
桃自小就被家裏人賣了出去,正好被何府收下了,便一直在何府做著丫鬟,已經伺候何傾墨好些年了,也算半個自己人了。桃長著張娃娃臉,彎的像月牙一樣的眼睛中充了些著急的神情。
“小姐,你總算是醒了”桃癟著嘴抱怨道:“您都睡了多少天了,怎麼叫都叫不醒,急壞老爺了都”
桃將手中的木盆放到椅子上,用布巾沾了些水過來給我擦臉,我也一動不動的配合著她。過了好一會我才反應過來桃口中的老爺正是何傾墨的爹:何武
想到這了,我才開口:“爹他可還好?”
桃熟練的幫我換下了那件鬆鬆垮垮的素衣,在我身上套上了無數層衣服。
桃邊幫我用力的拉著衣服係好便回道:“老爺馬上就又要出征了,一直想著再跟小姐您說說話,如今馬上就要走了,還在廳堂準備著呢”
看來一定是要見見的,畢竟是自己的爹,無數層的衣服緊緊的裹住自己,讓我有點難以喘過氣,我深吸了幾口氣:“那成,我現在去找我爹昂”
廳堂門前已經圍滿了人,個個都穿著盔甲,想必真的是要走了。我左看右看實在找不到空隙,隻好從他們中間穿了出去。
何武就坐在廳堂正中間的位置,已經穿上了玄鐵打造成的盔甲,盔甲被擦的精亮,發出了金屬本身厚重的光澤,上麵有些劃痕,顯得極為突兀,其中有一道最深最長的劃痕我記憶裏十分深刻,那是幾年前打仗時我和阿澈救下時留下的。
說起阿澈,倒是讓我心裏微微有些痛的感覺。阿澈曾經和何傾墨青梅竹馬的緣分讓我都有些羨慕,隻是後來就那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若是沒有太後賜的那件盔甲,那些傷痕就會落到何武身上了吧。
何武如今已經的頭發早已花白,隻有稀稀疏疏的黑發夾雜在其中。臉上像刀割一樣的皺紋讓我微微有些覺得可憐—一輩子都是在戰場上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