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分手(1 / 2)

但隻要是夢,就終究會有醒過來的一天。隔天早上當曙光照進房裏時,我眨了兩下眼就醒了過來。昨晚不知何時已經洗過澡,換上了睡衣,清爽地躺在幹淨的棉被裏。我蹭著棉被想再多睡一會,卻聽見門外開紗窗的聲音,陽台上說話的聲音清楚地傳進房裏來。

“喂,阿輝嗎?我是駿仁。”那聲音頓了一下,然後聽見打火機喀喀的聲響,他深深呼了口氣,“我跟女人做了。”

電話另一端沉默了一會,突然大聲喊道,“女人?”

“嗯,對。不,不是。是我朋友。對,我知道很糟。對,都是我的錯。我知道男人跟女人不一樣。”

光聽著聲音,就能想象出駿仁半摀著臉一副困擾的樣子。我往被子裏縮了縮。

他又深深吸了口氣,“嗯,好,我知道。我等等去找你。”

掛了電話之後,他又在陽台上站了一會,我已經又昏昏沉沉的陷入半夢半醒之間。接著聽見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我聽見他在桌上放下水杯,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發,手指滑落在臉頰。我閉著眼,努力控製眼皮跳動的速率,默默享受著這片刻的溫存。透過那手指的溫度,好像能感覺到他事後一絲絲的憐惜。最後他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吻便走出了房間。

確定房門關上之後,我才敢偷偷張開眼睛。

他在床頭放了一杯水,跟一盒新買的藥。我仔細讀了包裝上的說明,酒後亂性之後還記得幫對方買事後藥的這種溫柔,大概隻有賴駿仁才做的出來了。身上還酸痛著,下體還有些疼痛,我苦笑著拆開包裝,吞了兩顆,又喝了點水,躺回床上繼續睡。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我推開門,看見空無一人的家,卻反倒覺得有些安心。我還沒想好要怎麼麵對賴駿仁。我坐在沙發上,側耳傾聽著室內的沉寂,讓混亂的腦袋逐漸開始恢複運作。昨晚縱情的痕跡早已被他收拾幹淨,房間裏有淡淡的煙味,我還是第一次看他抽煙。電視機旁還擺著他跟許庭瑋的合照,相片裏的人依然笑的那麼燦爛,但人卻已經走了。

他說,同誌的愛情沒什麼承諾,因為不會有結果。情人來來去去,淡了就散了。

我在沙發上坐了很久,拿起電話來,按下1號的快捷鍵,電話一下子就接了起來,“喂?正澤嗎?我們還是分手吧。”

“小惠,小惠你別這樣,如果是因為昨天的事情的話,我道歉。我真的喝醉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慌慌張張地不知道在解釋些什麼,我有些苦澀地笑了。他還是那麼的單純可愛,要是昨天在我身邊的人是他就好了,要是是他的話,他一定會在床邊溫柔的守候,說些情人間的甜言蜜語,而我就不用一個人在這煩惱了。但要是是他,又或許什麼都不會發生。

“正澤,不是你的錯。是我對不起你。”

他沉默了一陣子,接著換上一副認真的口吻問我,“小惠,你在哪裏?我現在過去找你。”

我掛了電話,關了機。盤算著該什麼時候去辭職比較好。昨天才剛鬧的滿城風雨,結果我們的緣分竟然就到這裏散了。我辭職之後,正澤該怎麼麵對同事們的眼光呢?他才剛工作滿一年就遇到這種事,真是遇人不淑啊。

我慢慢爬起身,回房開始整理行李。帶來的東西不多,住的時間也還不長,來不及累積些什麼就又得走了。我看著打包好的行李箱跟那一床棉被,呆呆地思索著接下來該何去何從。我不敢去找我的姊妹淘,更不敢回家。我該怎麼跟她們解釋,我還在跟男朋友交往的時候,跟另一個gay朋友上了床。不管怎麼想,都隻會被罵賤人而已吧。

我縮在床上,用力地抱緊自己,淚水卻流不出來。不知不覺間又再度沉沉睡去。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不知何時已下起了滂沱大雨。總之不能再躲了,哪裏都好,先找個地方搬過去吧。我有朋友在經營民宿,如果是他的話,應該會什麼也不問就收留我吧。隻是那地方有點遠,得先打個電話聯絡一下才行。

我一邊盤算著一邊拎起行李,卻正好撞見剛回來的賴駿仁,他似乎也有些錯愕。他先是拉過了我的行李,說,“你要去哪裏?”

我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哪裏都好,總之先找個地方待著吧。”

“你男朋友在樓下等你,你不去見他嗎?”

我愣了一下,看看外頭的雨便追了下去。剛到一樓就看見正澤像受傷的小動物一樣縮在屋簷躲雨,身上衣服都濕透了在瑟瑟發抖著。他到底等了多久?從那通電話過後也已經過了四五個小時了。

我忍不住推開門,“你先進來吧。”

他看見我就跟看見火苗一樣撲了過來,在樓梯間緊緊抱著我,把我幹爽的衣服逐漸染濕,我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

我推開他的擁抱,試著直視他的雙眼,努力不讓自己的眼神閃爍,卻無法克製自己的聲音顫抖,“我本來想讓你留下個美好的回憶的,但既然你這麼堅持,我也隻能和你實話實說。”我深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