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也緩緩踱步走向了大牢深處,那樣的優雅氣息,像是這肮髒汙穢大牢中的一朵白蓮一般。玄燁就這麼靜靜地走著,臉上的笑意卻是那麼淺淡,淡的像是看不出來一般。
大牢深處,一瓦壁遮蓋的屋簷下,立著一張床,周圍還有這床榻,茶幾,儼然不像是坐牢之人該有的樣子,那樣的生活環境比之大牢中其他的人好太多、太多。
而屋簷下的女子此時嘴裏正喃喃念道:“我要出去,我才是龍國的皇後,你們放我出去,我要讓玄燁死無葬身之地,錦兒,我的錦兒啊……”女子悲戚地哭著,那樣子很是萎靡,原本光亮的額頭上卻有著一絲絲白發,鬢角的白霜,哭喊著的臉上也有了一絲絲皺紋。
毫不意外,此時哭喊著的女子正是龍國的皇後,玄錦的母親,也就是上次玄燁大婚之日上因奪位失敗,而被打入天牢的靈皇後。而皇後現在的樣子卻絲毫沒有一國皇後的風範,倒像是一個蒼老了十幾歲的老嫗。
“皇後怎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了呢?”玄燁看著大牢中的女子不由歎息道,淡淡地搖著頭,樣子很是惋惜。
聽到這話的靈皇後卻是緩緩地將頭抬起,目光中卻有一兩點不敢相信,嘴裏似是喃喃念道:“你是……玄燁。”
看著這如玉的臉龐,優雅高貴的模樣,靈皇後的麵色漸漸變得蒼白,在萬分確定眼前的男子是玄燁的時候,突地一把衝向了玄燁,目光是那樣仇恨。
“玄燁,你該死,你該死……”靈皇後突的一把衝向了玄燁,目光帶著深深的憎恨,嘴裏一直喃喃念著玄燁的名字,那般的憎恨。
而一旁的玄燁隻是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微微轉身,靈皇後便跌坐在了一旁。
“皇後就是這般憎恨燁嗎?”玄燁站立於一旁,輕微低頭看向地上的女子,樣子好似是在歎息這什麼,俊秀的眉毛微微皺起,卻依舊宛如仙人一般出塵。
“恨,恨……”跌坐在地上的靈皇後嘴裏喃喃說著,蒼白的鬢角顯得那樣刺目,嘴裏好似在譏笑著什麼。緩緩抬頭看向玄燁,語氣卻漸漸變得陰蜇,“對呀,本宮很恨你,無比的憎恨你。玄燁,若不是你,錦兒又怎會死呢?如果不是你,本宮才是龍國的皇後,本宮才是啊。玄燁,你簡直比任何人都該死不是嗎?”
那般憎恨的語氣,那般帶著恨意的目光,跟原來的母妃死去的樣子是那般的像,玄燁卻隻是淡淡一笑,嘴角的輕笑依舊那般奪目,仿佛剛才的話說的並不是他一般,“二哥的死,燁什麼事都沒有做不是嗎?若不是二哥和皇後想要奪位,本太子又怎會痛下殺手呢?皇後又怎能怪燁呢?”
玄燁淡淡的說著,婉轉動聽的聲音卻有著深深的疏離之意,目光隻是灼灼的看向地上的靈皇後,依舊是高貴典雅的樣子,依舊像是汙泥中的一朵出塵的白花,笑意很是深刻。
看著這樣的玄燁,靈皇後的手指卻是緊握,“不是你,不是你……嗬嗬,玄燁其實你早已料到一切不是嗎?而今日的局麵你不也是料到了嗎?”
靈皇後突然的怒吼了起來,玄燁卻隻是緩緩一笑,看著地上異常狼狽的靈皇後隻是淡淡說道:“燁早已料到又如何呢?皇後若是一開始沒有想到要造反,又怎可能會有當初的場麵呢?何況,燁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保住父皇的皇權罷了。”
玄燁淡淡的說著,靈皇後卻不由緩緩抬頭看向玄燁,像是要看透那眸子一般,奈何,卻什麼都看不到。那樣無情的眸子,那樣幽深的目光,多麼像那個女子啊,那個她恨了多年的女子啊,那個她嫉妒了多年的女子啊,嗬嗬,沒想到,那個女子死了自己都還是鬥不過她啊。
“嗬嗬,玄燁,其實你早已看透了任何人吧。什麼為了保住皇權,其實你明知道本宮和錦兒的計謀,你卻放任我們的手段。你明知道皇室中人都想要你的命,你卻不用一兵一卒毀掉整個皇室中人。玄燁,你的手段其實比任何人都要狠不是嗎?”靈皇後怔怔地看向玄燁說道,目光中帶著恨意和幾絲嘲諷,宛如窗外的雨珠一樣那樣的寒冷。
而一旁的玄燁卻隻是淡淡一笑,嘴角的輕笑顯得有些譏諷,緩緩看向地上的靈皇後不由說道:“本太子心狠?靈皇後應該知道,本太子從來都不願殺人,更討厭因為這樣髒了本太子的雙手。若不是你們三番四次想置本太子於死地,又怎會造成當初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