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扭過頭,很不厚道地笑了。為什麼明明壓力很大的事,會突然變得這麼有喜感。
“真的。有一陣子了。”
“人怎麼樣?”
“我覺得挺好,目前還在考察中。”
娘親一副過來人的口吻:“男人,別的都可以不重要,但是一,要對你好,二,品性要好。”
我瞥了一眼旁聽的醫生:“品性要怎麼觀測?”
娘親:“所謂醉酒觀其性。找機會把他灌醉。”
我囧:“他醉了,那我豈不是很危險……”
娘親:“誰讓你私下灌他了。同學同事聚餐的時候。”
我:“他跟我——不是一個領域的,聚餐聚不到一起。”
娘親:“你到底找了個什麼?!”
我大汗:“好人!大好青年!您肯定喜歡!”
娘親:“你自己先全方位考量完確認沒什麼問題了,帶回來我們把把關。”
然後就利落地掛斷了。
醫生終於憋不住了,在我旁邊大笑出聲。
十秒鍾之後,手機又響了。
“你晚上住到蕭珊那裏去。”
“啊?”
“我會查崗的。”
然後又利落地掛斷了。
醫生笑不出來了。
路人甲說:男人最怕的,是丈母娘,最討厭的,是閨蜜。這群雌性生物一切行為的出發點,就是為了讓已經很多舛的戀情變得更加多舛。
我剛到宿舍裏把假期要用的東西收拾好,就接到了三三的電話。
“位置。”
“學校。宿舍。”
“帶顧醫生來見見親友團吧。我們在XX路這邊的必勝客。”
“你——們?”
“還有印璽金石兩口子。”
“我能不去麼?”
“你是想長痛不如短痛呢還是——”
“半個小時後到……”
半個小時後,我和顧魏坐北朝南,沐浴著探照燈一樣的陽光,接受對麵三個人的檢視。
印璽笑得很是溫柔:“喝什麼?”
“姐姐,你這樣我不適應……”喝不下去,“有話直說吧。”
顧魏抿嘴笑了笑:“兩杯熱巧克力。”一隻手輕輕貼上我的後腰。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顧魏應對自如,我基本就是個擺設,除了悶頭吃,就是悶頭吃,完全無視三三已經快要抽筋的眼角。
印璽到最後一副了了心願的家姐模樣:“校校別的事情上聰明,自己的事情上糊塗,以後你多操心了。”
顧魏:“放心。”
金石完全倒戈:“多來Y市走動走動,叔叔阿姨那關不好過。”
顧魏:“年內會上門拜訪的。”
三三:“晚上幹媽問,我就說她住宿舍了。”
顧魏難得卡殼了一下:“麻煩你了……”
回去的路上,我玩手機——
“你剛從埃塞俄比亞回來麼?就知道吃!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醫生那個眼神呦~~~”三三。
“鑒定完畢。此君可嫁。”印璽。
“可以開始和家裏透透口風了。早做打算。”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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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還是男人理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