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肅穆的大殿上,高大而俊美如神祗的男子端坐在那裏,麵色冷凝,薄唇微微勾起,露出邪肆而狂妄的弧度,劍眉斜挑,眼神如利劍一般,直直地穿透了殿下那跪著的男人,看不出他是何種思緒。
殿下跪著的男人,吞了一口口水,深吸了一口氣,平息自己的緊張感,那個高坐在大殿上的金袍男子給人以太大的壓迫感,幾乎無法在他的注視下喘息,那種仿佛將一切都踏在腳下的狂傲和自信,以及身上自然散發的淩厲氣勢都令人惶恐。可是這一次, 他卻不能不麵對他的眼神。於是直了直背脊,恭恭敬敬地開口道:“邪皇陛下,微臣奉我南王旨意,特來向邪皇遞交結交書,以求兩國能常保和平,互利互助。希望邪皇陛下能夠接受我南王的一片心意!”
“哦?原來南王使者是來向我皇求和的啊,不知道,南王求和的誠意在哪裏呢?”站在最前麵的一個白衣男子出聲問道,清秀俊逸的姿容,睿智明淨的眼神,優雅如菊的舉止,都彰顯著他過人的能力和智慧。
那殿上的男人依舊沉默著,不去管自己的臣子搶先說話,因為有些事情,並不需要他親自去解決,他要做的不過是坐在這裏,做最後的定奪。
跪在殿下的南國使者,顫巍巍地抬頭,看了看殿上那個為世人所恐懼又好奇地男子--邪皇--黑風邪,他真的是一個可怕的存在啊,比魔鬼更可怕的手段,比神明更強大的能力, 竟然還有如此絕世的姿容,甚至還有一副無可匹敵,天下唯舞獨尊的王者之氣。
“我南王以鑫城十三座城池為禮,黃金萬兩,絲帛千匹,千年雪參十隻,以及我南國國寶一件作為與邪皇陛下交好的見麵禮,不知陛下可滿意?”南國使者一板一眼的報出了自己所攜帶的禮物,其實這一切不過是為了那“國寶”的順利出場罷了。
“哦?那些禮物我皇倒是不放在眼裏,不過這南國國寶到底是何物?”白衣出塵的男子斜挑俊眉,頗有些好奇地道。
南國使者聽此話,喜上眉梢,於是輕輕地重重地拍了拍手。道:“請邪皇陛下靜觀!”
煙霧迷蒙,花香嫋嫋,如夢似幻的絲竹聲也適時地飄起,在場所有的人都不明所以,負責守衛的人卻加緊了防範。
“你們耍的什麼花招?別在那裏弄些虛的,當心我皇龍顏不悅!”殿下一直未曾開口的黑麵將軍粗聲粗氣地開口,他是最看不慣這些花哨的場麵。
“老黑,淡定一點兒!”白衣男子出手阻止,眼睛望了望殿上依舊維持著那副不痛不癢的表情的邪皇,他們的主人,既然主人都沒有阻止,跟隨了他那麼多年,也知道這樣就表示他還是對那國寶有興趣的。
那黑麵男人,也看了看殿上的人,隻能退下。
“緩歌凝絲竹,漫舞付瑤琴,輕盈步步踏落花,芳香屢屢沁心田,醉心無非美人笑,淚眸含情邀君寵!”如泣如訴,如癡如醉,那歌聲伴著雅致的絲竹,一座百花爭豔的圓形大鼓被抬了上來,鮮花叢中,那女子柔若無骨的身子伏在那裏,絲質的潔白衣衫包裹著她曼妙的身段,仿佛墮入凡塵的花仙子,熟睡其中,不勝嬌弱。發絲如墨,肌膚賽雪,玉足袒露,隻用兩隻銀色的鏈子束縛著。
緩緩的,那原本被如瀑的黑發遮蔽的臉蛋抬起來,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淚光點點,熠熠生輝,任誰看了也要心生漣漪。紅唇微啟,欲言還休,輕輕地花叢中爬起,嬌小的身子還微微有些顫抖,伴隨著悅耳的音樂,她在那一尺見方的大鼓上,帶著腳鐐,緩緩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