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塵澀然一笑,啞聲道:“下雨的那天晚上,我淋雨後,到家就發起了高燒,沒有人……後來莫韓熙追來,才救了我一命。”
隻淡淡的一句,似乎已奇跡般的化解了一切糾結。風義信再也顧不得什麼質問,雙手攫住離塵又單薄了幾分的雙肩,急促的追問道:“你說什麼?你自己在家裏發燒了?燒了多久?有沒有轉成肺炎?”
離塵乏力的搖了搖頭,“無所謂了,我現在還好好的,不是嗎?”
“什麼好好的?你的臉色比白紙還難看!你還沒好痊愈是不是?”風義信發現了離塵的有氣無力,發現了她掩不住的虛弱。
“我,我今天才算完全清醒、能夠下床,也才看到這些天的……這些天的新聞報道,怕你胡思亂想,會影響到明天的比賽,所以堅持跟醫生請假,出來看你。”離塵有些眩暈,輕輕倚進阿信懷中,緩了緩才繼續道:“我現在沒力氣解釋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也不見得能解釋明白,隻希望你能相信我,好嗎?”
風義信隻覺得心如刀割般的疼著,為離塵生病自己卻不能在她身邊照顧,為她虛弱如斯卻還隻想著自己,為她隻因為不讓他影響明天的比較而拖著病體來見他……他的心已經被濃濃的感動與溫暖填滿,再也擠不下那可笑的猜疑與妒忌,隻剩下無盡的疼,無盡的愛,“恩,我當然相信你,塵,答應我,照顧好自己,好嗎?不要讓我擔心,要好好的……”
離塵已將全部重量偎到阿信身上,再也無力言語,隻是輕闔上雙目,輕緩的點了點頭。她要用殘餘的全部力氣,去感受他的氣息、他的溫暖,將之存滿心間,化做“燃料”來支撐她度過未來那些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
直到黑秀明喊阿信回台上排練,他才依依不舍的鬆開給她的緊擁,柔聲道:“你在這裏等我好不好?我排完這一段就送你回醫院。”
“不。”離塵搖了搖頭,“我不想回醫院了,我要回住的地方,莫韓熙一定在醫院,我不想見到他。”
暫時遠離的種種疑問,隨著這個熟悉又充滿陌生的名字出現而又重新回歸,風義信遲疑了片刻,終究沒有問出什麼,隻是點了點頭,“好,那你坐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送你回家。”
離塵依著阿信,坐在台側工作人員的椅子上,微笑著看他回到台上。
風義信似乎“複活”了,回到舞台的他,重又神采飛揚起來,一首《好樣的》,雖隻是彩排,卻還是high翻了現場的每一個人。
“那女人,沒別的講,她就是很煩。說走就走,你說,別被耍著玩。愛情,圖個清爽,像個男子漢!我說算你好樣的,no.one!做朋友,兩肋插刀,用真心來換。有情有義,你說,誰沒有一段。是哥兒們,都別囉唆!也不是特別敢,可我說你是好樣的,no.one!好樣的,好樣的!說就說,做就做!有膽一肩擔,軟硬放馬來不閃!事事半點不由人,掀它個地覆天翻!橫眉冷對千夫指,你說,怎樣?”
高長的身體隨著音樂的節奏盡情舞動著,每個動作都是發乎於情緒,沒有半點多餘、做作,隻有淋漓盡致的投入與釋放。
“那女人,沒別的講,她就是很煩。說走就走,你說,別被耍著玩。愛情,圖個清爽,像個男子漢!我說算你好樣的,no.one!好樣的,好樣的!來就來,散就散!情意多纏綿,沒兩天忽然翻臉!活的痛快一場,可好過不鹹不淡!就當天生有反骨,你說,怎樣?啊……怎樣……怎樣?!好樣的,好樣的!說就說,做就做!有膽一肩擔,軟硬放馬來不閃!事事半點不由人,掀它個地覆天翻!橫眉冷對千夫指,你說……”
離塵慘白如紙的素顏上,漾開淡淡的安心笑容。看到阿信這樣的狀態,她終於可以放心明天的比賽了。隻要他用心歌唱,就是足以征服所有聽眾的王者,任何外界的紛擾,都將無法撼動他的歌聲所釋放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