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梁鷹短暫的停滯,離塵猛地推開他直向緊閉的落地窗跑去,她不顧一切的衝刺著,目的是破窗而出,哪怕就此葬身樓底,她也不願受到這卑劣男人的侮辱。
當她伸長的手指尖已觸到窗欞時,纖細的腰被一條結實的手臂緊緊圈住,魔音般的話語在她耳畔輕輕響起:
“還想演出‘寧死不從’的老舊戲碼麼?省省吧,我也不吃這套!”
離塵絕望的閉上雙眼,她多希望自己真的能冰冷麻木到無法感覺到此刻的一切,感覺不到他唇的侵犯,手的肆意羞辱;她多希望自己能夠立即死去……
阿信憨憨傻傻,如孩子般純真的笑容在她腦海中昏暗的世界裏浮現,那樣的鮮明,那樣的清晰,她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漸漸遠去,直到消失在深濃的黑暗之中。
“啊!!!!!!”尖叫聲再次劃破滿室的冰冷死寂,所有的恐懼、屈辱、憤恨、絕望,統統迅速且清楚的回歸離塵混沌淒愴的神智,隻因那一陣撕裂般的劇痛,一滴清透的淚,無法抑製的溢出抽搐的眼角。
驚愕的梁鷹停住了粗暴的動作,難以置信的盯著那張瞬間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道:“你竟然還是處女?”
離塵沒有答話,除了那滴意外的淚,她也沒有哭泣,隻是睜開寫滿憤恨的黑眸,直瞪著壓在自己身上的卑劣、肮髒不堪的醜惡男人。
赤裸的梁鷹,霎時覺得有些心虛,在那清澄的、分明著憤恨的目光下,他第一次感到無地自容。但他不可能為此去檢討什麼,甚至連那少得可憐的自責也隻停留了片刻,他又換上了那副凶惡的嘴臉,狠狠的打掉離塵那讓他心慌的表情,繼續自己的獸行。
離塵再次被打得別過頭去,腥甜的血絲溢出嘴角。她刻意的忽略在她身上馳騁的男人,空洞淒迷的目光飄向落地窗外詭異的黑夜,一顆孤獨的小星星時隱時現的閃爍著它那微弱的光芒,似在與無盡的黑暗掙紮,那樣的力薄勢弱卻又那樣的堅定倔強。那暗淡的微弱星光,卻在她眼中無限擴散開來,彙成了風義信的模樣不久又幻化成一把尖銳的利劍,直刺進她脆弱的心,疼得她無法呼吸,疼得她忘記流淚,疼得她眼前一黑就此暈死過去……
那一點微弱的星光,最終還是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夜風掠過樹木間,喚起哭嚎般的聲音。
漫長的夜,冗長的似乎永遠等不到曙光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