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眼前的黑暗驅散後,我感覺好受許多,與此同時我突然發覺右眼不舒服的緊,下一霎右眼竟是猶如火燒一般的疼。
我空舉著兩隻手,抓也不是,捂也不是,隻能痛的流眼淚……
萬萬沒想到這鬼門關走的一遭,竟然讓我的右眼自瞳孔外分離出了一束瞳環,開了陰眼。
都說生有陰陽眼的人能看人間、陰間兩界,陽眼看陽界,而我的這隻陰眼隻能看陰界。
而且這所謂的陰眼,不是你閉上就能如你所願視而不見的,這玩意兒每時每刻都在看,並且是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不間歇!
陰眼和陽眼完全分開工作,大腦兩層成像……
白天日頭高照陽氣旺盛倒也還好,可是到了晚上,街上那可真是……反正從那時起,我幾乎不敢獨自夜出。
當然這也都是後話了。
我猛然坐起,這詐死而活的異狀把家裏人都給嚇懵了,周圍的那點點哭聲戛然而止。
後來我才知道,在離體而飛的那一瞬間,我死了足足三分鍾。
奶奶高呼神仙顯靈雲雲,回去再看案幾上的香爐,隻見那兩短一長的香竟是神奇的燒的一點不剩。
大喜過望的奶奶大燒一把香,大撒一把紙錢,此事不了了之。
其實我知道這並不是神仙做的,最起碼不是我意識中那慈眉善目、錦衣華服、霞光清魂、腳踩祥雲的神仙。
而是一團黑糟糟的、看不清形容的……東西。
不過那些非是我該關心的事情,我也沒有往心裏拾。
我隻知道我死過一次,開了陰眼,如此而已,這也展開了我未來另一條還債的路,那隻是後話了。
不過,你以為我十二歲的這道坎,真的就這麼輕易地過了嗎?
十二年一輪的大劫,僅僅隻是一次詐死就完事兒了?
嗬嗬,沒那麼簡單。
也是經過這件事,我才知道原來世界上並不是隻有活人和死人。
那應該是我開了陰眼後,第一次見到邪祟吧。
詐死而活的當夜,我從噩夢中驚醒,醒來後我抓著被角隻是安安靜靜的躺著,心裏沒有一絲渾噩和恐懼。
死過一次大抵心理承受能力也就強上一些,哭什麼的顯得有些蒼白了。
從陰眼中我分明能全視自己的身體,我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現在正籠罩在一層粘稠的黃色氣體中,一如當日離體而飛時見到的情形。
兩次見到這東西,我的心裏不禁泛起濃濃的好奇,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這黃不溜秋的玩意兒看著濃密粘稠,好像蜂蜜,堵塞著我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導致我身體中產生的廢氣無法排出,全都憋到到腦袋上來了。
接下來我看到自己的腦袋上,竟然有一團黑白相間的火苗,後來我知道了那就是人身上三把陽火之一。
頭頂上陽火的顏色怪異不怪異暫且不論,讓我納悶的是,為啥在自己這詭異的陽火上麵還有一個青銅香爐?!
那青銅香爐就像是平常祭祀用的香爐,生在一個禮佛尊仙的家裏,對這東西我並不陌生。
那香爐造型古樸,雕獸畫禽甚是玄異,大小約合兩個沙包大的拳頭,小巧玲瓏,在香爐裏還有一團跟沸水似的紅色氣體。
伴隨著香爐裏紅色氣體不斷咕嘟咕嘟冒泡,我腦袋上那盞陽火的顏色也由白漸漸變黑。
而我全身的精氣也一股腦的湧進了陽火中,火勢燒的非常旺,見此我頓時心生恍然,難怪我會高燒不止了!
雖然不知道腦袋上香爐幹什麼用的,但是未經主人允許就隨隨便便就在別人的頭上放肆,肯定有失禮貌。
我記得當時不過也僅僅是心裏不開心而已,並未打算激進的做些什麼。
我默默的把被子一拉,故意把香爐和陽火之間隔起來,然後雙手交疊放在肚子上繼續睡覺。
做完我還有些得意的在心裏想:這下你該知道我不高興了吧,快把這香爐給老子撤了!
出乎我的意料的是,拉上去的被子竟然突兀的滑落下來,我打眼一瞧周圍並沒有人。
我伸手猛地拉起被子緊緊蒙住頭,這下我能明顯感覺到有一股其它的力道在拉被子,絕對不是我的父母!
再然後,我就聽到周圍傳來輕微的動靜,在我錯愕的目光中,黃色氣體中竟然幻化出,個大如頭形似老狼的灰色靈體!三隻!!
三個肥油油的小家夥嘰嘰喳喳的不知在爭吵什麼,說的話接近人言又不是人言,仔細一聽完全就是鳥語!
好笑的是我竟然聽懂了這鳥語的七七八八,它們大抵意思就是要吹滅我肩上的陽火,讓我像往常一樣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