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斯文驟然又驚又喜又有些不敢置信,一張俊秀的臉上流著淚水,卻也掛著欣喜到極致的笑!唐八采甚至能感覺地到,他的身子都是微微顫抖的。禹斯文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可這樣的的他卻慢慢和記憶中那個幹淨善良的男孩子重合……
真好!
禹斯文張開雙手緊緊擁抱住唐八采,滿含感激地說:“八采,謝謝你!”
這是屬於朋友的擁抱,過去那些痛苦的,不堪的,讓人再也不願記起的過往,都在這一個擁抱裏,隨風去了!
時光靜默無聲。
然而,這一室的溫馨卻被一聲突兀的開門聲打斷,隻見秦揚麵色怪異地走進來,看著抱在一起的禹斯文和唐八采,譏笑道:“喲,怪不得不讓我跟過來,原來是來和老情人約會呢!”
禹斯文放開唐八采,十分憤怒地說:“你來做什麼?我不是說過再也不想見到你了嗎?”
秦揚自顧自坐下,呲著牙叫了句“好冷”,他揮手召來服務生,“給我拿一壺熱開水,要剛燒開的。”這才轉頭看著禹斯文說:“你要走了,不讓我送行,反過來卻和這個胖子來吃飯,真是體貼啊,來得還是人家最喜歡的店!”
臥槽,老娘最煩別人說我是胖子!唐八采瞬間怒了,還沒等她發作,禹斯文已經“噌”一下站起來推著秦揚往外走,“秦揚,你不要太過分!你走,這裏不歡迎你!”
秦揚擺擺手,非常沒誠意地說:“得,不好意思,說錯話了,今天我也是來給你送行的,好歹也相識一場,唐小姐都能和你一抱泯恩仇,你難道連和我吃最後一頓飯的胸襟都沒有?”
禹斯文氣衝衝坐下,不再搭理秦揚。
秦揚卻絲毫沒有不自在,他笑嗬嗬地邊夾菜邊感慨,“打你電話不接,短信不回,還好你手機定位沒關,要不還真找不到你!今天來沒別的意思,你都要走了,我也來向你道歉,順便給你送個行,以後再想見麵就不容易了。”
聽秦揚如此說,氣氛稍微緩和下來。這時服務生拿來一壺熱水,絲絲白煙順著壺嘴往外直冒,看得出真得是剛剛燒開的。秦揚攔下正要幫忙倒水的服務生,揮揮手讓她出去,關上門,這才轉來身來對著唐八采和禹斯文說,“冷氣開這麼足,真是冷!酒咱們也不喝了,我給二位一人倒杯水,就當是踐行酒了,祝小文在國外一切順利!”
見二人都沒出聲反對,秦揚抿著嘴一笑,拿起兩個杯子倒滿了熱水。他一手拿著一個分別遞給禹斯文和唐八采,唐八采想著秦揚隻是來送行自己也沒必要太計較,便伸手去接。禹斯文見唐八采去接,也伸出了手。兩個人的手將將碰到杯子時,秦揚臉色驟然一變,露出猙獰又扭曲的笑,“啊——”隻見他兩隻手將杯子一翻,唐八采和禹斯文皆被潑了滿身滾燙的開水。
“你幹什麼?”禹斯文大叫,他急急轉頭去看唐八采,隻見唐八采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已經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泡,他顧不上其他,忙要帶唐八采離開去醫院。哪知秦揚拿出一把水果刀,往門前一站便將路堵上,他擰笑著說:“我勸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動,老子剛剛查出來感染了hiv陽性病毒,反正也活不長了,不如拉你們兩個陪我!”說話間,他已經拿水果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汩汩鮮血沿著傷口流下來,一滴滴落在潔白的地板上,點點飛濺開的紅映著純粹的白——刺目的,罪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