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飄渺雖不是神蠱溫皇那樣的智者,但也絕對不是什麼愚昧之輩。迪妮莎與普利西亞的交戰就在顏水木身旁不足一米處發生,他卻無動於衷,而且從這次見麵開始,眼前此人給他的感覺也與上次完全不同,更離奇的是顏水木身上沒有散發出絲毫劍意,或者說,已經不是他能夠感受的劍意。
迪妮莎與普利西亞的決戰已是摧枯拉朽,如山洪暴發一般狂暴披靡,劍刃交擊巨響頻頻響起,周圍的山石也因震波開始崩落破碎,但顏水木與任飄渺兩人卻一直沒有動過,兩人默默的對視著,積蓄的劍氣卻如滿弓之弦,蓄勢待發。
任飄渺經過兩顆相思蠱的洗髓,現已經脫胎換骨,功力大增。飄渺絕式的森然劍意讓他如冷潭深淵般沉寂。可他對麵這個人,令他從未有過的心有餘悸,顏水木身上那股無形無相,無常無定的氣息,看似虛無,但有種道之極意,返璞歸真的包羅萬象。
“喝啊!”強壓心頭不安,任飄渺一聲冷喝,隨即劍氣迸射,無數道彎月狀的透明劍刃從他的身上擴散而出,向顏水木飛射斬去。岩壁被劍氣劃出一道道深深的溝壑,更有山石直接被削了下來。
奇異的一幕,彎月劍氣在顏水木身前一尺的地方盡數消散,顏水木在無招無式,無攻無守之間,竟然輕易的化解了這絕利的劍氣。
“破,空,飛,滅”任飄渺再度運使極招,佩劍無雙在揮動間釋放出四道劍氣分身,化為任飄渺的人形運使劍招,飄渺絕式前四式融會貫通,四招合並為一道巨大的無雙劍形,以開天辟地之勢向顏水木射去。
麵對這巨大的劍形,顏水木的臉上依舊是一片漠然,沾血冰蛾的劍身上卻泛起了凜冽的寒光,空間在這一刹那竟然發生了扭曲的錯覺,那把晶瑩的長劍似乎成了空間的中心,周圍的氣流漸漸急促起來,並且迅速向沾血冰蛾上彙聚,顏水木將長劍被高舉過頭頂,豎斬而下。
劍法中最為簡單的豎斬卻發揮出了前所未見的威力,隨著長劍落下,一道光波自山丘上劃分而過,無雙劍形頃刻間被這道驚天劍氣所吞噬,就連整座山丘的地勢也在這一劍下從中破開。
無論多麼精妙的劍招都是由拔劍,橫斬,豎斬,直刺組成。飄渺絕式雖然擁有奇幻瑰麗的劍姿,卻不及顏水木返璞歸真的一劍。
“玄,真,絕,虛。”不給對手喘息的機會,任飄渺強招再出,隻見他身後冒出數十把五米之高的銀色劍形,銀色劍形晶瑩透亮以扇形一般整齊的舒展開來,一把接著一把,優美柔和,異常華麗。璀璨的劍影蘊含無盡的威力,前一招是將劍招集合為點,這一招則將劍招化為麵,數十把銀色劍形騰空飛舞,向顏水木齊射刺去。
顏水木以氣禦劍,沾血冰蛾脫手飛出,臨空盤旋,形成一道劍氣屏障,將刺來的銀色光劍一一擋下,華麗的劍雨又被這平凡無奇的護身劍氣阻擋,甚至沒能令這道看似稀薄的屏障泛起一絲波瀾。
飄渺絕式的連續大招,都沒能撼動顏水木分毫,任飄渺咋舌不已,不過他也是個身經百戰的絕世劍手,招多無功旋即改變戰術,身形如飄如渺般向顏水木掠去,手中的無雙長劍更夾雜銳利的劍光,宛如天外驚雷般劃破虛空,直刺對手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