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老人的家,我完全沒有想到瀾山居然直接放棄了對李大壯家的調查:“你真的不打算去調查一下李大壯的家了。”
“不查了,想來也查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即使這話是從瀾山的口中說出來的,但我還是不相信同時及犯人和死者於一身的李大壯的家中沒有有價值的信息,瀾山這麼做無外乎是因為他對這個村子的遭遇產生了強烈的認同感,他不想那位老人突然因為這樣的壞消息而再次痛心,所以才放棄了這裏可能存在的線索。
我不能說他這樣的做法違背了他一貫的準則,破壞了身為一名偵探所應該具備的素養,這隻是一種人類固有情感的表現,沒有人應該去違背它,即便是瀾山也不例外。
但現在我們已經放棄了對李大壯家中的搜索,那又應該去什麼地方調查:“我們現在去哪?”
“回市區,查詢花園小區附近的租住信息。”瀾山的意圖很明確,他認為李大壯在花園小區被殺不會是單純的巧合,凶手很可能就住在附近。
花園小區在市區裏也算是一個比較高檔的小區了,所有入住租賃信息都在物業有記載。瀾山今晨跟著警局的人來過,所以輕車熟路的走進了物業的辦公室,然而好巧不巧的在這裏居然遇到了昨天在警局跟我糾纏過的記者,我試圖用瀾山的身體阻礙記者的視線希望他不會看到我,不然一定又是一通讓人頭疼的追問。
“哎呀,這不是顧問先生嘛,你怎麼來這了。”可我還是低估了他們銳利的眼睛。
既然被認出來了我也沒什麼好隱藏的了:“吆,真巧啊,又碰見你們了。”其實我心裏更想說的是:你們這些人怎麼跟冤魂一樣,哪裏都能碰見啊。
“這不是出了起凶殺案嘛,我們是來實地走訪的。不知道顧問先生有沒有什麼想說的,跟我們大家聊聊嘛。”擺明了是想套我的話,我才不會上當。
“警方正在調查,詳細信息我不便透露。”
“別這樣嘛,我們跑新聞寫稿子也都不容易,您就隨便給點又用沒用的信息也讓我們回去好交差不是。我們主編可是因為昨天那個搶劫案沒後續大發雷霆了,這可都是我們為了幫助警方才當下來的,您可不能翻臉不認人呀。”還跟我打感情牌,可惜跟大王村裏麵的情況一比,他們的什麼都不是。
“比說的這麼難聽,我什麼時候翻臉不認人了。不過調查期間的確有著保密的條例,你們這樣讓我很難做啊。”我盡可能的裝出一副無奈的神情來吊起他們的興趣,以便為瀾山提供充足的時間查詢其中的租賃信息。
果然,我模棱兩可的回答激發了他們想要從我這裏獲取信息的欲望:“不會的,我們絕對不會讓您難做,隻是單純的想跟您聊聊天,談談您對最近兩起惡性犯罪案的想法,可以的話我們會向主編申請專門為您這麼一位年輕有為的警方顧問做一個專題報道。”
好大顆的糖衣炮彈,還要寫專題報道。可是要是真將我這個假顧問報道出去那不是即打了警方的臉又打了我自己的臉嘛,最後創收的就隻有那一家家的報社了,我可沒這麼傻,繼續跟他們打太極:“這個年輕有為可不敢當,不過是幫警方一點小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