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記錄,胡渣男韓永貴不是本市人,但為了工作便利,他租住在一所舊公寓裏。看樣式,這所公寓像是80年代的產物,隻有5層,方正的樓型是那個時代的標準,粉飾的牆漆嶄新,應該是年前剛剛維護過。韓永貴住在2號樓1單元的4層,如我們所料,屋內沒有其他人,在他這樣的年齡還沒結婚的確少見。
王天賜叫來了開鎖公司幫我們進入,屋內的環境不是很好,門口的鞋子胡亂擺放,客廳裏隨處可見散落的衣物,盛滿的垃圾桶也沒人去清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窗戶還打開著,否則我能想象到其中散發著的惡臭。回想他的樣子,倒也與他的不修邊幅相符合,當然也可能獨居男人的房間都是這樣。
瀾山已經開始了屋內的檢查,我的手向後一探打算將門關上,可當我碰到門把的時候,卻像是接觸到了一條黏糊糊的脊索動物,我像觸電一般將我的手抽離:“門把上是什麼。”我探頭看去。
王天賜也湊了過來:“白色、膠裝,噢,看起來真惡心。”
我搓了一下手指,黏黏的,應該是類似動物油脂之類的東西,胡渣男有特殊癖好嗎?怎麼把油脂抹在門把上,搖了搖頭,還是應該先去洗手間清理一下,這種油膩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拿著肥皂搓洗了幾遍,才勉強將油膩膩的感覺衝掉,突然原本流出的水開始從排水口向外翻湧,我立刻關閉了水龍頭,避免反水過多溢出水池。反出來的水要比我清洗時用的水多,還伴著一些烏黑的墨色,這個氣味我可忘不了,整個下水道幾乎都充斥著同樣的氣味。顯然,下水管堵塞了,我終於知道了胡渣男為什麼常在公司過夜了,這樣的環境生活起來確實困難。
我沒有找到洗手間的換氣扇,也許老式的公寓裏還沒有這樣的設計,隻有一扇小窗戶位於牆上,但那個高度顯然沒有考慮到正常人的身高。好在胡渣男在一旁放了一把折疊椅,讓我能夠踩在上麵打開窗戶,小氣窗上的鎖栓一拉就開,但想要將窗戶大開卻著實要費一番功夫,就像是有人從外麵拉住不讓我大開一樣,可我知道外麵是沒有人的。我試著用震動的方式讓緊閉的窗戶鬆動一些,但窗戶沒有打開,反而因為玻璃撞擊邊框的脆響聲音將瀾山和王天賜吸引過來了:“怎麼回事?”
我簡單的說明了一下原因,瀾山就隨即打算親自動手,他先是輕輕拉拽了一下,轉頭對我說道:“客廳裏又把裁紙刀,拿過來。”
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我還是將客廳裏的那把紅色小刀遞給瀾山。就看他開始一次次的由上到下滑動小刀,大約三次以後,窗戶就莫名的被他拉開了,接著他跳了下來,但手上除了一把裁紙刀還多了一個黃色的小本子,我可不認為瀾山在變魔術:“這是韓永貴藏在上麵的?”
“如果沒有其他人住在這裏。”
瀾山開始翻閱本子,我則接過他手裏的裁紙刀,發現上麵還附著著一些透明的枝條壯物質,結合緊閉的窗戶和瀾山的行為,這應該是某種幹涸的膠水。封閉的氣窗外放置著一個小本子,如果不是住戶本人藏匿某種記錄的行為,我可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解釋了。
隨著瀾山的翻閱,他的臉色也不時的開始變換,好奇的我問道:“上麵記著什麼?”
“都是些韓永貴了解的趣聞!”
這是個冷笑話嗎?我才不會相信瀾山的多變的臉色是因為上麵寫了十萬個冷笑話,可本子本身就很小,上麵的字跡更像是螞蟻繡花,除非從瀾山手裏搶過來,否則我是看不見的。而搶奪這樣的行為顯然不是我這樣一個優秀青年應該做的事情,更何況對方是瀾山。
等到他索然無趣的合上了小本子,我才接過看了起來。上麵的記錄多種多樣,有公司的違法記錄、有其他人的私密事件、更有自己的變態行徑,應該說這樣的記錄本身就是一種變態行為,那他本身的變態也就不足為奇了。而最讓我驚訝的是他居然和趙麗還有過關係,而且不止一次,並且清楚的記錄著第一次的感受。我也體會到了瀾山在看這些記錄時不斷變換的心情了。
隻是這份記錄的真實性還有待考證,也許隻是他意淫出來的幻想,用來滿足他那變態的欲望,將本子再遞給王天賜,我問道:“你覺得本子上的東西真實性如何?”
瀾山肯定的回答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