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進去的時候,院子裏隻有一個孩子趴在地上彈玻璃珠,隨即問道:“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他抬頭看了看我們,也不怕生,大喊著:“娘,有人找。”接著不在理會我們,繼續認真的玩起來。
一個包裹著頭巾的婦女從屋裏走了出來,她首先注意到的自然是一身警服的片警小王,慌張的跑了過來:“警察同誌,是不是俺那口子出事啦!”
小王也是被著突然的問題一驚,隨即釋然,解釋道:“不,我們隻是想跟您了解些有關您鄰居的情況。”
女人稍稍鬆了一口氣,但還是皺著眉頭問道:“啥事呀?”
“我想,您也知道李大寶昨天走失的事情。市局專門派了人來了解情況,所以希望您能配合一下。”
“這樣呀。”女人麵露難色,轉頭對爬在地上的孩子說道,“二娃子,回屋玩去。”
那個孩子很不情願的將地上的幾個玻璃珠收了起來,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小跑到了屋裏。
看到孩子回到了屋裏,女人回過頭,再次露出了一絲不安的神情,這樣的表現連我都注意到了,自不必說瀾山,他自然的安慰道:“不要有什麼顧及,我們都是市局的人,完全可以保證您和家人的安全。”
“哎。”女人重重的點了下頭,“大寶他,他不是走失的!”
這又是什麼情況?這個女人並沒有欺騙我們的必要,可她所說的李大寶不是走失的原因又是什麼?
瀾山接著問道:“您能說清楚一點嗎?李大寶為什麼不是走失的。”
女人在瀾山的鼓說之後算是打開了話匣子:“是這樣的。昨天早上大寶他爺爺突然中風,他們兩口子就帶著老人去了醫院,大寶也和往常一樣自己摸了鑰匙從家出來找俺家大娃和二娃玩捉迷藏。說來也奇怪,俺們家那倆小子就喜歡和大寶在一起玩,俺家男人在工地上打工,平時都是俺在家照顧倆小子,有時候也幫襯幫襯大寶他們家,給大寶爺孫倆做頓飯什麼的。中午的時候俺熬了粥,蒸了一鍋雜麵窩頭,就去喊幾個孩子吃飯,可回來的就隻有俺家大娃和二娃,俺已開始還以為大寶家裏有吃的也沒太在意。可吃著吃著俺就發現倆孩子不像平時一樣吃著飯還打鬧,就問他們是不是惹事了。他倆還是沒說話,我就知道這倆熊孩子一定惹事了,訓了他們一頓,結果他們居然告訴我說,捉迷藏的時候,他們看見一個不認識的阿姨給了大寶一個喜羊羊的玩具,然後大寶就跟著那個阿姨走了。俺就想,壞了,老李家又沒有什麼親戚,這大寶肯定是讓人拐跑了。可俺就是一女人,也沒拿過啥注意,正巧俺家男人打來電話,俺就把事情說給他聽,他說要是俺家報了案,又沒把大寶找回來,老李家還不怨恨死俺家那倆小子,俺就聽了他的鬼話沒報案,晚上他們兩口子找來的時候,俺就告訴他們沒見過大寶。可之後,俺是越想越覺得對不起老李家,一晚上也沒睡好覺,可話已經說出去了,要是現在再說大寶是讓人給騙去的,俺就怕他們更怨恨俺家。今個也就趁著警察同誌來啦,俺也不想虧著自己的良心,就請你們不要告訴老李家說俺的不是。”
事情到了這一步似乎變得複雜了起來,女人的話不由的不令人深思。這已經不再是一場簡單的智障少年的走失案了,根據她的描述,誘騙李大寶的女人是利用李大寶最喜歡的喜羊羊作為誘餌,應該說那個女人對李家的情況是有一定了解的,但又不是附近的鄰居,因為兩個孩子都說是一個不認識的阿姨,她將這樣的情況告知我們,沒理由再從無關緊要的事情上作偽證,但李大寶的母親也說過家裏的相熟的人就隻有住在這裏的鄰居,那誘拐李大寶的女人是如何探聽得到他們家的情況呢?
這時兩個相同的小腦袋從後麵的房間裏鑽了出來,除了剛剛進去的二娃,另一個一定是他的雙胞胎哥哥大娃,這不禁讓我想到了葫蘆娃的昵稱,他們偷偷的望著院子裏的我們,也不吵鬧,而他們的母親在講事情的原委告訴我們後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但似乎還是擔心我們會因他們知情不報而處罰他們。瀾山是不會理會這些事情,所以隻得由我代勞:“您現在願意將實情告知我們,也說明你已經知道錯了,而且事情還不算晚,所以請您放心,無論是尋找李大寶的事情還是他被誘騙的事情都由我們解決,當然了,如果你們之後又想到了什麼或是看到了什麼也希望您不要吝嗇那幾分錢的電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