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跟我們見麵的是陳玉的護理人員,看樣子要比陳玉小,三十多歲,如果說八年前她就負責起了陳玉的護理工作,那個時候也就二十多,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原因讓她來到了一家精神病院。
但工齡高也有工齡高的好處,她胸前的工牌上標注的已經是副工長了,與我們相視一笑,她便坐到了我們的對麵:“有什麼我可以幫助的。”
“請問,您就是八年前負責陳玉的護工?”
她先是搖搖頭,然後解釋說:“不,準確的來說是七年前,第一年陳玉大姐的護工已經退休了。”
“好的,那我想請問一下,您在對於陳玉兩年間的護理工作中有沒有什麼別樣的發現,例如她對於往昔的追憶或是特別的舉動。”
作為一名專業的醫護人員,她端正的坐在我們對麵,片刻深思:“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五年的時間了,我真的很難再為你們提供有利的信息。不過要說回憶的話,確實有這樣一件事令我印象深刻。
當時我已經照顧了她有一年的時間了,她恢複的很好,大部分時間已經和正常人無二了,我們之間的交流也逐漸的加深了起來,那天我按時送藥給她,卻發現她孤零零的站在窗口,我擔心她是突然發病,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正想離開房間去叫張醫生,對了,他是陳玉的主治醫生。可陳玉卻突然叫住了我,問我想不想聽聽她的故事,她說話的語氣十分平靜,並不是發病時的癲狂,而聆聽病患的內心訴說依是這裏每個工作人員都應具備的能力。於是我就放下了尋找醫生的想法,陪她一起坐到病床上,靜靜地聽她所講的故事。”
這個故事共我們之前所了解的大致相同,或者說是一個詳盡版,不過她自己也承認有些地方可能記得不是十分清晰,於是做了些許的潤色。而其中的一點令我們格外的感到好奇,她是這樣說的:“當我知道了我的兒子找不回來以後,你根本沒法想象我的內心是多麼的崩潰,他是我唯一的寄托,我甚至已經失去了繼續活下去的動力。雖然劉媽媽他們一直努力的勸慰我,可我就是難以拋開內心的渴望,我總是時時的感受到我的兒子就在我的身邊,可他們告訴我哪是我的幻想,但這樣的感受越發的嚴重了,我開始做出一些奇怪的行為,有時候早上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莫名的躺在了自家的門口,昨天才買來的牛奶隻剩下一個空盒子,甚至我跟本不記得桌子上莫名出現的蔬菜水果是怎麼來的。劉媽媽他們漸漸地發現了我的異常,他們想要我去醫院檢查,可我非常抗拒,直到有一天我不知道什麼原因將串門的李叔叔用刀割傷,看到一手的鮮血和躺在地上的李叔叔,我才意識到自己是有多麼的瘋狂,趕到的救護車帶走了李叔叔,同時也將我送到了這個地方。”
就這樣的說法來看,陳玉在多年前發病時已經擁有了致人傷殘的事例,那麼她近期因為某些原因症狀複發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也不能說不可能,至於相證瀾山的想法,我們還需要繼續的調查。
第二個到來的人是陳玉當時的主治醫生張醫生,當然,現在我們應該叫他張主任了,他的年紀應該和我們之前見到的院長相當,一定是一位經驗豐富的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