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出現在我印象中的人是張文順的老板,年紀和張文順一樣差不多,但顯然事業上更有成就。無論是皮膚還是身材的保養都遠勝於張文順這個普通的科研人員,聽其他人介紹,他的成功離不開自己的富豪家庭,是一個成功的富二代。筆挺的西裝,鋥亮的皮鞋,整個人看上去紅光滿麵,所謂春風得意時,當我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就大概明白他一定度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美貌的秘書殷勤的去幫他準備咖啡了。
“有何指教?”他隨意的靠在寬厚的老板椅上,將一隻香煙點燃,“要不要來一隻。”
“謝謝,我不吸煙。”但輸人不輸陣,我正立而坐開始向他了解情況,“張文順這個名字不知道您是否記得?”
“嗯?張文順?誰呀?”完全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真不記得還是故意隱瞞。
我敢說他的脾氣也一定不小:“他是您公司地下的一名科研人員。”
“噢!我通常沒興趣了解底層員工的名字,他怎麼了?”
“他死了。”
煙蒂一顫,散落在了他的桌前,這令他十分不爽,一邊將散落的煙蒂清理幹淨一邊在嘴裏叨罵著:“真該死。”也不知道這是在咒罵死者還是埋怨自己掉落的煙蒂。
清理完成後,他幹脆將剩下的半隻香煙撚熄在身前的煙灰缸裏,轉變了剛才索然無事的態度,皺起眉頭,上下打量著我:“小子,你是幹什麼的?”
“我替警方工作。”
原以為他的態度是闡明了有隱瞞的情況,但沒想到這樣的回答反倒令他放鬆了下來:“警察呀!怎麼,懷疑我?”
雖然不爽他再次高傲起來的態度,但我早已學會如何控製自己的情感:“不,他是自殺。”
“自殺!那你找我來做什麼?”
借由警方的身份:“我們希望了解他在日常生活中的表現和交際圈,因為他沒有家人,所以這方麵的報告就需要我們來完成。”
“那你可就要失望了,我甚至連他是誰都搞不明白哪!”
那時,我對他的認知還隻停留在一個討人厭的富二代層麵,所以我並沒有刻意去誘導他,轉而將重心放於更了解張文順的同時身上:“所以我隻是想獲得您的許可,允許我向張文順的同事了解情況,不得不說你手下員工的保密意識還真到位。”
“這樣啊!好吧,我會他們接受你的詢問,你可以離開了。”
於是我便開始了對張文順同事的詢問。
而現在,排除了我一開始對於高利貸追款的猜測,這個老板的問題就暴露在了我的麵前,得到張文順死訊時的緊張,懼怕我可能帶有的特殊身份,以及草草將我驅出了他的辦公室都是做賊心虛的表現,雖然我不能確定他和張文順的死有直接關係,但這些足以說明他這個人是有問題的。
於是乎我的調查對象也就轉移到了這個人的身上。張天峰,大鑫投資的公子爺,留學歸來自創了一家電子科技公司,不說是否借助了自己家庭的關係,單就這家公司的成就也稱得上是青年才俊,在上流圈子裏的風評也是不錯。但世事無常,不知是何原因,原本上進的張天峰一夜之間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關心公司的發展和友善的人際交往,常常和一些狐朋狗友混跡於各種煙花風月場所,人們對於他的期望和關心也漸漸消散,除了多年前的婚禮之外幾乎毫無隻得報道的事跡。對於他的評價則是:如流星般閃耀,也如流星般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