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地下城案件的浮出水麵,涉事瀆職的相關人員第一時間就被逮捕,而後短短不過數十日城內又有數百名富戶以及涉案的暗娼、鴨頭還有從事過人口買賣的數百人被抓捕歸案。
縣衙的監牢塞滿了人,且還有繼續塞的趨勢,一時間臨城百姓人人自危。
也就在這時候,不知是誰傳出了臨城縣主失貞的消息,而據那傳消息的人透露說——睿王爺之所以如此對涉案的人下死手全都是因為他在地下城親眼看到臨安縣主被辱之故。
此流言一出,第二日傳出話的人就被摘了腦袋。
這的確是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可同樣的也從另外一個方麵證明了事實的真相,人嘴上不說,卻是暗地裏一傳十,十傳百,不到三日的時間,這件事就傳遍了臨城。
第四日的時候,一騎飛騎往京城而去。
此時王府氣象極是壓抑,丫鬟、仆婦、仆役走路都恨不得踮著腳,怕發出聲音。
直到——
‘啪’的一聲,打碎了這死一般的靜謐。
“走,你走啊!”
她高高揚起的手止不住的發顫,雙頰因過度激動而漲得通紅,一雙發紅的眸子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司徒清,那樣的架勢像恨不得與他拚命。
司徒清忍住臉上火辣辣的疼,試圖勸她:“婉瑜,你冷靜點好不好?”
“你讓我如何冷靜?!”洛婉瑜咆哮出聲:“司徒清,淼淼身體是什麼情況別人不清楚,你難道會不清楚嗎?送她到姑子庵,那等於是要她的命!”
“我會選最好的大夫隨行。”司徒清怎會沒考慮過這樣的情況?
“最好的大夫?”洛婉瑜笑出淚來:“這麼多年了,你總是說會給淼淼選最好的大夫治病,可是最好的大夫在哪裏?淼淼病危時候所有的大夫都說淼淼沒救了,不是我堅持帶淼淼去大明寺讓高僧為淼淼念經,淼淼早就死了!”
她哭出聲來。
司徒清也是淚盈於眶:“對不起……婉瑜對不起……”
他走近她,試圖擁抱她。
“你走開,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洛婉瑜重重拍開他的手,退後三步,狠狠一抹臉上的淚水,決然道:“司徒清我告訴你,你若送淼淼去姑子庵,那麼就寫一紙休書休了我,從此我洛婉瑜絞了頭發陪淼淼在姑子庵待一輩子!”
司徒清急了:“婉瑜,你不要衝動……”
“我很冷靜!”洛婉瑜打斷他的話:“你有你想要保護的麵子、榮譽、地位,可我想要保護的隻有淼淼!淼淼生,我生;淼淼死,我絕不多活一日!”
不願再與他多言,她拂袖而去。
司徒清哪裏敢在此時放她離去,一手拽竹她的手,將她整個人往懷裏帶,雙臂緊箍住她的腰身,頭伏在她頸項間,聲音顫抖:“婉瑜,你別走。”
夫妻十二載,洛婉瑜如何不了解他?
她身體驟然僵硬,麵色慘白如紙,聲音顫得一塌糊塗:“你……你把淼淼……送出去了對不對?”
司徒清不出聲,滾燙的眼淚無聲沒入她的頸項。
“你這個畜生!”洛婉瑜崩潰地大哭出聲,瘋了一樣手腳不顧一切的打他、踹他。
司徒清忍著痛不鬆手:“婉瑜……送出去……送出去了才好,對誰都好。”
在這個名節大過天的大社會背景下,名節有損的女子除了送姑子庵,便就隻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