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先休息,明兒加急趕路。”司徒清立即就下了決定。
司徒錦眼底掠過一絲喜色,卻垂下頭,低聲道:“一切但聽憑王叔安排。”
司徒清囑咐她一些夜間注意事項後才離開,不多時便有兵衛來接她們,將她們送到紮好的帳篷。
一夜靜謐。
次日,車隊很早出發。
後來的一連數十七八日,車隊都是星夜兼程趕路,兵將和護衛們身強體壯的尚且有些熬不住,更別提嬌弱的女眷了。距離祈越國都封宜城還有五日路程時,司徒淼病再次加重不說,司徒錦和司徒華亦雙雙病倒。
這消息,吳嬤嬤第一時間彙報給了司徒清。
司徒清去探望司徒錦,司徒錦由丫鬟扶著坐下,撲了脂粉的臉上難掩倦容:“王叔……”
話未說完,一陣咳嗽。
丫鬟走向後邊,為她輕拍後背,她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司徒清難掩憂心道:“還有數日路程,你病重不若遲些趕路。”
司徒錦輕咳兩聲:“錦兒隻是略感風寒,並無大礙,多謝王叔關心。”
“你麵色都青白了,怎會隻是略感風寒?”司徒清皺緊了眉頭。
司徒錦搖搖頭:“不打緊的。錦兒的身子,錦兒心中有數。”
她換上一副擔憂的麵孔:“隻是淼妹妹她……她身子實在是不能耽擱了。”
司徒清眉頭皺得更緊,司徒錦見狀建議道:“不若王叔帶著淼妹妹先行一步,錦兒馬車略微遲上幾日也是無大礙的。”
司徒清沒有應答,司徒錦微微有些不安,卻也不好說話,隻端著一張憂心的麵孔,心裏卻是七上八下。
誰人不知睿王文武雙全,能征善戰,若是他在此,她計劃如何能實施?
且,她是用藥才弄了司徒淼入封宜城,本計劃好隻讓她病著,卻不想她這幾日病是越來越重,她的丫鬟嬤嬤都被累著了不說,她自己都得幫忙照顧著,就怕司徒淼有個三長兩短。可天不遂人願,昨兒夜裏司徒淼病突然加重,差點斷了氣,好在已經到了計劃的地兒,再不趁機甩了這燙手的山芋來個一箭雙雕,她就要瘋了。
而眼下看司徒清沉默這許久,她麵色雖不顯,心裏卻已經在敲鼓。
不是說王叔最疼愛司徒淼了嗎?
怎麼現在她都病那麼重,王叔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就在她不安間,司徒清長吐出一口氣:“也好。”
司徒錦心終於放下,胸中不安一掃而空,也正想吐氣時忽發現司徒清正朝自己看來,一時間慌亂,咳嗽出聲,急忙用帕子掩了麵,咳不停。
“好好照顧殿下。”司徒清對丫鬟命令一聲,又對司徒錦交待了一些話後才離開。
一直到司徒清的背影消失在帳篷外,司徒錦才終於停止了咳嗽,一張芙蓉麵卻是紅豔豔的,煞是好看。
這時,丫鬟端了藥來。
司徒錦接過,一口氣喝下,問丫鬟:“七殿下服藥了沒有?”
丫鬟低著頭:“已經服下,睡著了。”
司徒錦‘嗯’一聲,捏著廣袖將藥碗放下,唇邊一抹笑弧詭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