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對錯(1 / 2)

還是失算了,酒的度數雖低,後勁卻十足。吃完飯已有了七成醉意。

我們四人先是送小郡主回她的府邸,完後繞道回行至皇宮門口。

下馬車時,我從保平王肩頭望向端木,他隻是平靜的站在一旁。心中嗤笑一聲,故意往前跌了一腳。保平王大驚,慌忙上手扶住我。我靠在保平王胸前,再次看向端木時,卻未從他眼中看到我預想的嫉妒或是憤恨。比剛才更加平靜的眼神,麵沉如水。先是眼神複雜的看著保平王的背影,似可憐又似生氣。複而又轉頭看向我,平靜的眸子時不時閃現跳動的火花!

心底暗歎一聲,那眼神再明顯不過,是提防與厭惡的!

我假意醉到嘴裏嘀嘀咕咕說不清個話,保平王無奈的回身對端木說道:“文清先回自己住處,我還需將她送回去。”

“睿啟,”端木輕輕說道:“當年是我引你見到秦楚異的,為此我懊惱後悔多年!如今那些都已是陳年往事,請你莫要再讓自己沉陷下去!”

“多謝。”保平王從牙齒間迸發出兩個字,扶著我頭也不回的往裏走。

我眯著眼望去,端木仍舊呆立在門外。

保平王扶我進屋,將我輕放在床上時,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打鼓。不知該不該慶幸,保平王就是那傳說中的正人君子。真就隻是將我輕放在床上,未了還為我蓋上棉被。我心裏還琢磨著要不要再上演一處“真情告白”,借酒裝瘋表明一下自己是真的胸無大誌,隻想安穩度過餘生;或是向保平王發誓效忠,求他看在我這麼老實本分的前提下,給我指條光明大道。

想歸想,心裏又覺得那樣的自己實在是太惡心人了!

抱著男人的褲腳痛苦流涕,一直都是我最厭惡和鄙視的事情。人神交戰了好長一會,決定裝睡!

多虧當年為避開家人耳目偷看漫畫,練就了假睡的功夫。真是技不壓身,就這點下三爛手段,此刻也有了大用。

我一方麵要努力控製著往上翻湧的醉意,另一方麵還得控製呼吸的平穩。偏偏保平王坐定了床邊,完全沒有走的打算!

屋裏輕響著我平穩的呼吸,還有保平王若有似無的存在感。心中突然一動,想起端木提過,當年他們與秦楚異相見時隻有六歲。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少說也有二十一,二。這麼算來,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往事了。可那天保平王在集市上看到我時,僅僅一眼便把我認了出來。

何樣深刻的記憶,竟能讓個六歲的孩子銘記十幾年不能忘懷?!

保平王啊,你對於那個隻有一麵之緣的女子,究竟是愛還是恨?還是根本分不清愛恨?!

我很想就這麼問出口,可惜我還不想死,於是繼續裝俊傑,繼續裝睡!記得小時侯常聽人說,每個人存在於這個世上,都有著特殊的含義。那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直到現在我還是不明白。

長相,家世,才華,具都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我。卻有了常人決不敢想象的經曆。我原以為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可這意義似乎並不是我所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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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喜的看著眼前的人。說出去誰能相信她就是昔日縱橫天下的秦楚異?!

風景如畫,芳草如茵的草地,潺潺流水的小溪,蔥鬱挺拔的大樹。。。她老人家正悠閑的叼著根青草躺在地上,脫掉鞋襪將腳泡在溪水裏。

“今兒怎麼突然有禮貌了?老站著不累麼。”秦楚異依舊悠閑的躺在草坪上,瞧也不瞧我一眼,隻是抽出當枕頭的手指指身邊:“你也過來躺著,挺舒服的。”

我大笑了一聲,爽快的躺到她的身邊。晴空萬裏,碧空如洗,偶爾飄過一絲雲彩,也是棉絮般潔白柔軟。。。真奇妙,和這個把我生活攪的一團糟,衝我說話總是惡狠狠的人在一起,竟有說不出的輕鬆。就像多年的至交好友,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熟悉安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