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混沌出,一花一世界。”
……
“我不信命……”
“巔峰……什麼是巔峰?道,什麼是道?”
“天地大變,古道沉淪。”
“命,什麼是命?”
幾個聲音在混沌中環繞,又仿佛在心間響徹,忽明忽暗。
“不……”小屋內,滿身是傷,快要奄奄一息的朱侍,雙目豁然睜開。
“這是哪?”入眼之處,古樸的陳設,簡易的床榻。
全身赤裸,身上紮滿了銀色細針,重傷的朱侍此時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痛楚。
“死了嗎?還是沒死?”
奇怪的感覺,奇異的能量在鑽進自己的體內,很奇妙。
他隻有眼睛能夠張開,眼珠能夠轉動,其餘身子全身上下皆是沒有知覺。
虛弱,無盡的虛弱,就連唯一能動的眼睛都乏力無比,隨時都要閉上。
“好像還活著……”朱侍現在稍稍能夠確定一點。
“雲兒。”朱侍蘇醒在陌生的地方,一瞬間便是想到昏迷前的顧小雲,他想叫喚,卻是隻能在心間響動。
我的身體,好像不屬於我的了,我的手,我的腳,全都沒有知覺,動彈不得。
就連臉上的皮肉,嘴角皆是毫無聲息,仿佛無形之物一般。
這感覺使的朱侍很恐懼,從心底的懼怕,他不知道以後他會不會依舊如此。
一輩子的話,太可怕了,比死還難受。
“我朱侍,王朝天資卓越之才,難道要做一個殘廢之人?”
朱侍明白自己的情況,那種傷,能活下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但是他不能接受這樣的下場,他寧願死去,也不願成為這種隻有思想,卻不能行動的廢物。
恐怕連廢物都不如。
“這就是我的命嗎?不,我不信命!”
體內殘餘的菩提髓絲絲縷縷融入到朱侍的體內,朱侍的身體慢慢的被醫治,深陷的胸膛在慢慢恢複。
血氣在上升,菩提髓乃是至寶,隻是一滴便是能夠讓重傷離死隻有一步的人恢複生機。
但也隻能是生機。
漸漸的,朱侍開始欣喜,絕望慢慢消失,他的嘴巴微微顫抖。
“我……”
他的嘴角蠕動,好似能動彈,卻是使不上力。
我的嘴能動了,雖隻是一絲,但比不過一絲不能動彈,朱侍雙目如炬,氣力緩緩從體內浮現。
慢慢的,慢慢的,氣力卻是轟然散盡,聚集不起來,連動嘴角的氣力都使不出來。
朱侍不甘心,再次試一試,氣力依舊再次散盡,最後根本消失殆盡。
連一絲氣力都不允許出現,肌肉控製不了。
絕望,深深的絕望,從未遇到過的絕望。
這種隻有在自己身上發生,才能感受到的無力感。
“不,我不信!”
“為什麼……”
在王府,從小,他和母親就被哥哥朱鳳的母親擠兌,想試圖將他們趕離王府。
他那時不信命。
他看到過他母親在他七歲的時候跪在朱鳳的母親麵前祈求不要再為難他們。
他那時不信命!
朱鳳也是處處擠兌他,朱鳳天賦好,在王府從小便是如日中天。
朱侍母親受了多少的委屈和留了多少的淚,他都看在眼裏。
因為朱侍不信命,後來他努力修煉,天資終於顯現,他超越了朱鳳,他超越了文王府奇才,他甚至超越了半個王朝天才。
最後還被譽為王朝百年不出的天之驕子。
他那時不信命,最為堅定。
他本以為可以給母親帶來榮譽,帶來地位,不用再受朱鳳母親擠兌。
可是,天不願人,朱鳳母親到是不來找他們麻煩,可是他的母親卻是患上了奇怪的病,一日不如一日。
三年前,他的母親更是突然消失,連個音信都沒有,仿佛人間消失不般。
他找很久,他父親也找了很久,卻是無果。
他那時依舊不信命!
本想通過帝國征軍,獲得強大實力,地位,到時自己便是有更大力量尋找母親。
但是,天怎麼總是針對自己,右腿廢脈,王氣不可入,修煉止步不進。
他那時還是不信命,因為任然還有機會。
但是現在,他如果成為了廢物,那麼這以上一切的一切都隻是屁話而已。
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他還怎麼不信這是命?
一切的一切都是命!
“我到底信不信命?”朱侍心間開始動搖了他的信念。
他現在,有點信命了,仿佛一切都是注定好,雖然中途打破,但是到最後依舊還會回到原來命給你安排的道路上。
命運,上天注定好的,不能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