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梅與馬兒考學校的事在廠子裏引起了沸沸揚揚的議論。最終以她們工齡不夠而結束,這才平息這場考學校的風波。大家繼續安分守已的工作和生活。但是國際金融風暴影響了這間以外貿為主的工廠的生意。工廠的運作困難起來,工人的生活比任時候都更艱辛。
廠子這段時間接到的生意是作批沙灘椅。從接單到出貨共15天時間,數量為6500把。工廠組織進料,烘烤就差不多要十天時間,可以想向工期的緊張。於是乎烘完料,季梅就調往組裝車間去了。
組裝車間差不多是批老職工,她們與蝴蝶們的工齡差不多,隻是運氣差些,或者就是不會拍的如季梅樣的一類人物。不過她們畢竟久經沙場,經曆豐富,作人作事都比較圓滑。這不,讓季梅她們反沙椅子,季梅與秀兒都隻知道挨次拿椅子,然後就去沙。人家老職工就是去揀,沒什麼灰巴,淡淡沙沙就可以了。她們很快就完成了生產任務。而季梅呢,一天才沙幾把椅子,還是和秀兒合夥完成的。也就是說按計件計工資,她們一天才掙幾元錢。一月下來也就二百來塊錢,但經濟蕭條還不能按時發工資。這對於沒有積蓄的季梅她們來說,每天吃個幾毛至元多錢的小菜的生活都沒法維持。相識的人的情況都差不多,連借錢都找不到地方。有時候,季梅她們隻能一連好幾天的以吃粥為主,用這樣的方式來生活。但工作的強度卻不會因此而減弱絲毫。不理解的人以為她們真的很笨,同樣的勞動,別人就能她們高出許多倍的勞動效率。車間主任後來才發現,季梅與秀兒沙的是最不好沙的椅子。她們用沙布沙,往往手都沙出泡了還不能完成當天的生產任務。誰都有自已的事,誰也不會幫季梅和秀兒的,她們隻得靠自已。為了完成任務,隻有繼續磨,最後將十棵手指都磨得鮮血淋漓。工廠就是這樣日夜兼程的趕貨。
當她們組裝車間鬆一些,又將季梅和秀兒調往木工車間。當時是上夜班,車間內點著幾百瓦的燈,將車間照得透亮。秀兒和季梅是生手,去了木工車間隻得打雜。要兩個女子從兩三百米遠的地方去拉料,用架架車拉,拉少了供應不了生產,拉多了領導們說怕把輪胎壓壞了。一次,幾百條木方放到架架車上,堆在車上老高老高。秀兒在後麵推車,季梅在前麵拉。汗水如泉水樣從季梅和秀兒的身體內湧流出來,為了使勁,季梅將兩胯間的肌肉都嚴重拉傷。
木工車間,三台壓爆機,六個人,兩個兩個負責一台,分別是粗壓、細壓與精壓。一人站在機械的一方,將木方喂送進去,另一方接出來,喂送進另一台機械,工作方法就是這樣。但是,灰塵簡直是如雪飛舞,灰塵構成的屏障在一米內都看不清彼此的麵容。噪音響得衝得破雲天。但是,工作要講究效率,就要加快速度,由此工作的危險性就增高。但是為了完成任務,一幫姑娘隻得忘命的幹。眼看出貨的日子就要到了,孫潔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但他隻是坐在樓道上看這幫女人是如何的發忙。
諸如通宵通宵的加班,連天連天的上班這些困難就不必在此細說。以上講的隻是平時的勞動狀況,經常性工人累得走路都能眯上眼睡著覺。可以想向啊,這是間什麼樣的工廠,什麼樣的管理製度,在怎樣的運轉。不過,故事並未因此就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