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小格和兵王穀的另外五名青少年結伴同行,六人中年齡最長的18歲,最小的12歲,靳小格15歲的年紀居中,平時和他們打打鬧鬧,相處還算融洽。經過兩天的長途跋涉,他們終於到達指定地點。
三清飯店的大門讓靳小格一陣失望,“不是星級麼,倒像是村子裏殷實戶的門頭。”牌匾上“三清飯店”四個大字引起了他的注意,遒美健秀而又古意盎然,隱約竟有煙雲躍然呈現。
一個身長兩米的巨漢笑容可鞠的打著手勢,讓靳小格一行往他手指的方向繼續走。
“小格,你說我們六人能不能把剛才那個大家夥揍趴下?”一個少年低聲說道。
靳小格還未搭話,年紀最長的夏方嗬斥道:“閉嘴吧,戴濤桃,這裏不是兵王村。”
戴濤桃翻著白眼吐了吐舌頭。
一扇木門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門環上的銅綠發出幽幽的光,靳小格上前輕輕的叩響門環,木門應聲而開。
一些歪歪斜斜、高低錯落的漆黑石碑頓時闖入了視野,石碑上刻有編號,氣氛有些陰森,12歲的葉文蘇抓緊了夏方的胳膊。
“是墓碑,上麵擦得很幹淨。”靳小格說,六人又將目光聚焦在一棵巨樹上,巨樹的樹幹粗得能讓幾名成年男子合圍,黑沉沉的仿佛生鐵。樹根相互盤曲,枝葉交錯,上麵赫然有個洞口,一個人影靜坐在裏麵,長發將他的整個麵部掩蓋。
夏方皺起眉頭,正要開口詢問,人影已經像風一樣飄過來,他的眼神灼灼,從黑發的縫隙裏穿出,緩緩掃過每一個人。
“哎,體質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他用手扒開臉上的頭發,眼中盡是鄙夷,不甚唏噓。
他大概五十多歲的年紀,一身衣服破爛不堪,唯一讓人映像深刻的是那對熠熠發亮的眸子。
“先生您好,我們是來報道的。”靳小格微微躬身,語氣非常禮貌。
“我知道,跟我來吧。”他扭過頭,徑直向樹洞走去,六人連忙跟上。
“先生,您是這裏的教習嗎?”戴濤桃討好地問。
“為什麼這樣覺得?我長得很像一位教習?”中年大叔回頭看了看皮膚白皙的小子,冷冷的反問。
戴濤桃搔著頭,被噎住不知怎麼接話。
“我是引路人,負責領你們進入昊國列兵的世界,如果哪一天你們中有人不幸嗝屁,我又得帶他回到你們剛剛看到的那塊墓地。”
六人不約而同的縮縮脖子,靳小格一臉笑容的接著話茬:“您在這裏待了很長時間了嗎?”
“兩百一十二年。”
“哇哦,您看起來真年輕。”靳小格盡管心頭吃驚不小,還是不忘拍個馬屁,回頭看其他人也是一臉震撼。
兩百多歲的人沒有他們想象中的絮絮叨叨,你問,他就答,冷著臉。所以——一片靜默後,一行七人繼續前行,樹洞裏麵是一個暗道,陰暗潮濕,有老鼠不斷地來回穿梭,發出吱吱叫聲,道路迂回曲折,他們耐著性子跟在引路人的身後。
大約兩小時後,他們終於走出暗道,天空已經被夕陽染成了金黃色,一條長長的峽穀像一個巨型怪獸的腸子一樣蜿蜒向前。
“小子們,走快點,太陽下山後,這個峽穀唯一的出口會被封住。”引路人丟下一句話,腳步越來越快。
“被封住?後果很嚴重麼?”戴濤桃問。
“封住了第二天才會再次打開,那樣的話,我們會遲到,而遲到會被打板子,很疼!”引路人回頭瞪了一眼說。
“哦,應該是像校門之類的,這是典型的封閉式教學嘛。”戴濤桃撇撇嘴。
走在前麵的引路人沒有答話,隻是肩頭微微聳動,腳下一個趔趄。
引路人的步子越來越快,到後麵幾乎是在奔跑,六個少年緊隨其後,這時,太陽的光線幾乎已經被峽穀吞沒,一個人影戴著黑色的鬥篷,背後風衣獵獵作響,像一隻大鳥飛撲下來。
引路人停下腳步,笑道:“交給你了。”也不和靳小格他們告別,徑自往回走。
“你是?”夏方問那位不速之客。
“我是你們的主教官黑格,歡迎來到莫裏斯步兵學院。”黑格取下鬥篷,露出剛毅的麵孔,肩頸部的肌肉高高隆起,身形挺立猶如山嶽。
學院的訓練場大得讓靳小格有些發怵,一個長方形的平台上已經站滿了人,五名教習分別站在自己的方隊前麵開始點名。靳小格注意到自己所站的方隊約有70人,點名完畢後,他們分別領到了一張署有自己姓名的小金屬片,金屬片的一端連著一根紅繩,黑格示意他們將金屬片戴在脖子上。一位助理教官跑步過來,喝道:“傻x們,跟我走,保持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