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麵老者微微喘息著,突然低頭含胸,身體半躬,像極了一隻猿猴,周身散發著令人炫目的真氣,嗖的一聲衝向符文擘。
符文擘皺著眉頭,聲音很小:“逐月神將,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這一次,他的手握住了那隻金色的拳頭,“你想用一條老命換我修為大減,成全你吧!”
十成小滿神功的勁力挾著排山倒海之勢罩住了逐月神將全身。
被罡氣擠壓的逐月神將身體幾乎頹萎得不成人形,他突然哈哈哈一陣大笑,又一隻金黃色的拳頭向符文擘打去,它倔強地往前衝,直到符文擘的胸前,符文擘臉色陡然變得猩紅,雙掌轟在拳頭上,巨大的響聲讓眾人一陣耳鳴,符文擘身體後退了幾大步方才止住,口鼻流血,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由紅變白,想來極為痛苦。
逐月神將的身體巋然不動,雙眼怒睜,身上的衣物片片碎裂,全身骨頭發出令人心悸的斷裂聲,生機全無。
符文擘被孟錚扶起,身體有些微微顫抖,仿佛全身脫力,他盯著已經死去的逐月神將,半晌後發出一聲歎息。
靳小格有些依依不舍,和神闕陶方相處了一段時間,雖然老家夥經常爆粗口,但帶給他很多溫暖和關切,陶方將他丟在一個大瓦缸裏浸泡了十餘天,說是洗髓淬煉,對經脈大有裨益。
靳小格一開始不大相信,神闕大人兩眼一瞪:“你小子特麼的別不識好歹,我也就是上了歲數,要不然哪能讓你撿便宜,配方是我三年前偶然所得,有些藥材百年難遇,我正好湊齊,看來也是你小子有福份,今後怕是再難配齊這個藥方了。”他說完心淒淒焉,靳小格連忙要磕頭拜謝,卻被陶方製止:“你小子重任在身,一不小心小命兒就玩兒完,我們這群老家夥行事諸多不便,辛苦你了,你就生受了吧。
拿著陶方的推薦信,靳小格要去雁歸城金律樓分舵報到,沒什麼職位,就是一聽差的小兵,具體工作當然就是跟在司隸校尉後麵捉拿要犯,上抓雁歸郡貪官汙吏朝廷重犯,下逮江湖敗類綠林強盜。
“以後的路很不好走!”神闕大人眯著眼睛,神情突然變得嚴肅,又帶著些許無奈,“自古以來,無間之路坎坷艱辛,難為你了……”,看著那張青澀的麵龐和熠熠發光的眸子,陶方伸出手在靳小格的頭上摸了摸。
也許是不知道後麵的路究竟如何的凶險,靳小格笑起來:“陶方叔,我隻是有些奇怪,為什麼會是我呢?”
“在新入學的數十名學員中,你算是佼佼者。”陶方彈彈指甲裏麵的汙垢,撇眼一瞧靳小格的表情,咧嘴笑道:“你別沾沾自喜,據我所知,莫裏斯步兵學院比你高明十倍的學員大有人在。”這句話讓靳小格整個人都不好了,陶方沒打算住嘴,“不過嘛,有些事情很難說,合適的就是最好的。”
“我沒看出來,我有哪裏很合適。”靳小格攤攤手說。
陶方突然幹笑幾聲,聲音充滿蕭索,“最重要的,他們看中你是因為你小子沒任何背景,無牽無掛,乃真正的無名小卒是也。”
“哦……原來如此。”靳小格輕輕點了下頭。
陶方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雖然如此,但你也莫要背什麼思想包袱,所謂英雄不問出處,你置於險地也許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更何況,以你小子的機靈要生存下去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靳小格再次點點頭,兩年來的訓練已經讓他有了軍人的覺悟。
“對了,你小子是不是對南宮家的小美人兒有興趣?忘了她吧,一是你任務在身,兒女私情會影響你的判斷力,二是……她的家世背景……你以後就會明白的,記住我的話,忘了她!”
靳小格渾身一震,沒想到自己這點小心思也讓學院的人知道了,陶方的話也讓他有些茫然,他又一次點點頭。
“好孩子。”陶方有些欣慰的將手負在身後,“歸雲步練到極致暗藏隱身技能,關鍵時候能保命。打架我不是非常在行,但要說到逃命,哈哈……”陶方眨眨眼睛,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靳小格剛要張嘴說話,陶方又翻了個白眼:“我說打架不是很在行是針對一些變態的守護人說的,小子,知道守護人吧?”
靳小格當然知道,在莫裏斯學院裏,學員們經常談論的就是守護人了,他也知道守護人分為幾個等級,隻是他沒料到,眼前的這為邋遢大叔竟然有如此實力,想到這段時間他為自己做的一切,心中滿是感激,臨別在即,呐呐的不知道說什麼,隻好跪地拜謝。